我愣了：“……” 陆泽南好像说上瘾了似的，又说：“你很漂亮，很可爱。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按道理讲，我不应该和你上床。可我还是这么做了。” 我说不出话来。 心里闷闷的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泽南，你在做什么？” 乔菲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 声音很轻，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没什么。”陆泽南回答了乔菲一句，把电话挂断。 听筒里短暂地响了一声，重归寂静。 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其实，当我把Aaron递给我的药生吞下去的时候，我的酒就醒了。那颗药特别苦，苦得像胆汁似的。我之后的借酒装疯，只是不想从醉酒的错觉里清醒过来。 可是，陆泽南还是逼着我醒过来了。 他说他喜欢我，他叫我小姑娘。然后，他为了乔菲，挂断了我的电话。 呵呵，多讽刺啊。 我早该知道，陆泽南这人是靠不住的。 …… 我在沙发上坐了大半宿。 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我才回卧室睡觉。 第二天早上，公司有个会议。六点多钟，我就醒了过来。 睡得晚、醒得早，前夜还喝了酒。 我头疼得要死，眼睛底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一阵恶寒，又往脸上扑了层厚厚的粉。 我是坐着Aaron的车去公司的。一进门，就撞见了小孙。 “Aaron哥！” 小孙第一眼看见Aaron，漂亮的脸蛋一下就亮了起来。 Aaron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早上好。” 小孙痴痴地看着Aaron，好像随时要扑上来。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提醒她我还在这呢。 小孙看见我，表情一下冷了下来：“你怎么也在这？” 我没搭理她，直直地走向电梯。 从小孙身边经过的时候，我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与其想着这个，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的奖金。” “……” 小孙的表情，逐渐布满狰狞。 我就没把她当回事。 在小孙心里，满满的都是Aaron。她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在Aaron面前丢人的。 我和Aaron上了电梯，小孙也挤了上来。 她深呼吸了两下，问Aaron：“Aaron哥，你今天上午有什么安排吗？” Aaron点头：“有。” “……哦，是吗？”小孙难掩失望，“什么安排？能不能推一下？” 我默默地替Aaron回答：“不能，要开会。” 小孙瞪了我一眼：“我在和Aaron哥说话，关你什么事！真是人说话，狗打岔！” “哦，是吗。”我不怀好意地笑，“我还以为，对这句话最合适的诠释，是昨天在我办公室的时候呢。孙小姐，你的奖金怎么样了啊？” 小孙的胸口气得起起伏伏：“你！” Aaron开口：“孙小姐，请你对她礼貌一点。” 小孙迅速红了眼眶，还不肯松口：“她凭什么！” Aaron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叮”地一声，电梯在会议室那层打开。 Aaron率先走出电梯，连一个眼神也没给小孙。 我回头看了小孙一眼，看见她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猜，她是哭了。 “你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我想了想，对Aaron说，“怎么说呢，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Aaron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和她在一起吗？” 我实话实说：“那倒是没有。” Aaron是我的直属上司。小孙如果真的成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老板娘。 让她来做我的老板娘？想想就恐怖。 “嗯。”Aaron笑笑，抬起手，拇指抚上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往后一步：“怎么了？” “别动。” Aaron轻声说，手指在我眼睛底下刮了刮，“你这里有东西。” “有什么东西？” 我摸了摸眼眶的位置，蓦然想起那个被男朋友撕掉双眼皮贴胶的笑话，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说，Aaron把我遮黑眼圈的粉擦掉了……？ “哼！” 我还在忐忑不安呢，旁边就有人冷哼了一声。 我扭过头，看见陆泽南冲着我们这边走过来，脸色很差。乔菲走在他旁边，穿了一身更低调、更清纯的浅粉连衣裙。 Aaron淡淡地说：“又见面了，陆总。” 陆泽南没理他，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宿醉头晕，没那个心情和他对峙，干脆缩到了Aaron身后。 “这个会议，关系到天弘和艺电未来两年的合作。”Aaron提醒陆泽南，“我想，外人没有参加的必要。” 乔菲一脸无辜：“Aaron，你在说谁是外人？姐姐吗？” 她不要脸的功夫，可真是天下一绝…… 我没忍住，从Aaron背后跳出来：“抱歉，乔小姐。我是艺电的高级总监，于情于理，我都有资格参加这场会议。至于你——”我笑了，“除了陆总的未婚妻，你觉得，你还有什么身份？是小型制造业业主乔北亭的女儿，还是削尖了脑袋挤进上流社会的伪名媛？” 乔菲被我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回过头拽住陆泽南的袖子：“泽南，不是这样的……” “乔叶说得也有道理。”陆泽南没看她，“要不然，你先在什么地方等着吧。” “……” 乔菲咬了咬牙，瞪了我一眼，乖乖地下楼。 我心想，看来陆泽南对乔菲的爱，也不过尔尔。也许，他最爱的是他自己。 “会议室在这边。” Aaron走在前边，给陆泽南带路。 我们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艺电的高层。 Aaron做了一个简短的报告，会议开始。 这个会议很长，预期会持续一整天。一开始，报告内容主要是围绕着天弘上一年的数据，还有接下来的预期。除了数字就是数字，听多了让人昏昏欲睡。 我昨天本来就没睡好。到了十点钟左右，我就有点困了。 正在半梦半醒呢，旁边忽然有人拽了我一把。 我一激灵，回过头，发现拽我的人是Aaron那个助理， 我小声问她：“什么事？” 助理趴在我耳朵旁边：“孙小姐在楼下，和一个人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