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新闻，标题特别耸动。 “惊爆，黄金单身汉要恢复单身？” 标题下边，配的是陆泽南和乔菲手牵着手的照片。照片中间有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把他们两个的手隔开了。 线的效果很粗糙。我看了之后，莫名觉得，陆泽南和乔菲是被雷劈开的。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把手机还给小董：“你这么高兴，是不是因为乔菲走了，就没人这么打你了？” “我……是。” 小董有点不安，点了点头。 我说了这么多，有点口渴。拧开一瓶橙汁，喝了一口。 小董搓了搓衣角，问我：“小乔姐，我这样想，是不是很坏？” “……” 我差点把嘴里的橙汁喷出来，感觉自己像见到了外星人。 小董赶紧抽了几张纸给我：“小乔姐，擦擦。” “拜托，小姐。”我擦擦嘴边的果汁污渍，“她都把你折腾成这样了，你还觉得自己这样很坏？” 要不是早知道小董脑子不好使，我肯定会觉得，她是被乔菲收买了。 小董低下头，有点失落：“是吗？我也不知道……” 我无语。 小董又咬了咬嘴唇，我估计她想开口说话。 她还没开口，Aaron就推门进来：“叶子，明天有个小型会议。” 听见他的声音，我就想起那个三天的男女朋友赌约。 那个赌约，因为Aaron太忙，最后也就无疾而终了。也是因为这个，我想起这事，就有种作弊的感觉。 明明答应好了他三天的期限，最后，实际上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一天半。 我清清嗓子，不太自在地答应他：“好，你明天短信或者电话通知我就行。” “嗯。” Aaron笑了笑。 他转身要走，眼光触及站在旁边的小董，微微一怔：“你是叶子身边的那个董静贤，董小姐？” 小董一下瞪大了眼睛：“您……您还记得我？！” 她的眼睛里，写着不容错认的激动。 我更无语了。 Aaron只是认出了小董而已，她就那么激动。 这孩子之前得有多惨，多被人忽视啊。 Aaron点头：“当然记得。” “真的？太……太好了。”小董激动得结结巴巴，小脸涨得通红，“我、我现在在天弘工作，我很喜欢艺电！” “……” 我很想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Aaron绅士地点头，和小董握了握手：“很遗憾，你没有跟叶子一起加入艺电。将来如果有机会，期待和你的合作。” 小董拼命点头。 Aaron转过身，离开了。 小董还呆呆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回回神。” 我敲了敲桌子，把小董的注意拉了回来。 小董脸一红：“小乔姐……” 我跟她开玩笑：“你别这么说话，我会以为你喜欢上Aaron了。” “我没有！” 小董忽然特别激动，大声地说。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安抚她：“好好，你没有。” “对不起，小乔姐。”小董冷静下来，跟我道歉，“我最近情绪不稳，太激动了……” “没事的。” 不管是谁，被虐待了一阵子之后，情绪都不会特别稳。 我把小董的反应，理解成被乔菲虐待的后遗症。安慰她两句之后，我把小董送出了办公室。 …… 小董走后不久，霍子宁走了进来。 我对她中午的事情记忆犹新，冷着脸没搭理她。 “Aaron的魅力，还真是大小通杀啊。” 霍子宁走到我面前坐下，摇着头感叹，“真没想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也会被他迷住。” 我没说话。 霍子宁又说：“你原来那个小助理，很可能要落入情网了。” 我微怔，握着笔的手指一顿：“你说的是小董？” “对啊。”霍子宁点头，“你们刚才说到Aaron的时候，我就在门外边。那个小姑娘说起Aaron的时候，那个语气……啧啧。” “是么。” 我不置可否，在表格上勾画了两笔。 “你看见新闻没有？”霍子宁换了个话题，“你妹妹和天弘陆总的婚事，很可能要告吹了。” 我点点头：“看见了。” 霍子宁抓住我的手：“乔菲已经倒了。想个办法，帮我拿到小孙的职位。” 我反感地甩开她。 霍子宁眼神一冷：“怎么，你想不认账？” “乔菲倒霉，是因为她把小董的手烫得到处是伤，”我放下笔，字斟句酌地说，“不是因为你出了多少力。我觉得小孙那件事，我不能帮你。” “哦，是么？”霍子宁冷笑，“你以为如果没有外力，乔菲会那么恨小董？” 我一凛。 霍子宁说：“我提醒乔菲，小董是你的助理，还和你关系很好。” 我问：“所以小董这样，是你害的？” “怎么能说是我害的？”霍子宁一脸不以为然，“明明就是乔菲害的。想想看，如果乔菲不恨你，也不会下狠手去打小董。我只是推了她一把，真正做出这种事的，还是乔菲自己。” 她说的话，也有道理。 可我还是不能释怀：“小董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为了点工资，在那边挨打挨骂。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忍心？”霍子宁不耐烦了，哼了一声，“小董和我无亲无故，我为什么要顾及她的感受。” 我还想说什么。 霍子宁抬手，没让我继续说话：“还是谈谈合作的事吧。” “行。”我压下对她的反感，冷冷地说，“我会想个办法，让小孙出纰漏。能不能上位，就看你自己了。” “可以。” 霍子宁一口答应，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她回过头，说：“对了乔总监，我提醒你一句。在职场上，有良心的人，往往死得特别快。” “哦，承你吉言。” 我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看着她关上门走远。 她的身影刚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立刻站起来，把办公室的窗户全都打开换气。 霍子宁身上有种特殊的气息。她每说一句话，都让我浑身不舒服。 就连当初的秦颂，也没这么让我反感过。 不过，至于到底为什么讨厌她，我也说不上来。 我手压在窗格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更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