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小董怅然若失地笑了笑，没再搭我的话。 这丫头，肯定又在钻牛角尖。 我想劝她几句。但这个时候，陆泽南恰好收拾好东西，在办公室门口叫我：“乔叶。” “来了。” 有第三个人在，劝小董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我只能站起来，往陆泽南那边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回头，看了小董一眼。 小董一个人坐在那里。夕阳西下，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特别凄清…… 我感觉不太对劲。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儿不对。 跟着陆泽南走到门外，陆泽南停下来，问我：“你怎么有点奇怪？” “有么？” 我摸了摸脸。 陆泽南说：“你看小董的时候，眼神很奇怪。” “哦。”我编了个理由，“我就是觉得，她走了被包养这条路，对以后不好。” 陆泽南蹙眉，打开了车门：“管那么多干什么。” 话虽如此，他也没有逼着我放下这件事，而是说：“我可以想个办法，让包了小董的那个人主动退出。” 我刚坐上车。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真的？” 陆泽南“嗯”了一声，微微不耐：“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那可太好了！” 我呼一下从跑车座位上站起来，差点撞到头。 陆泽南瞪我：“你给我小心点！” 我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去：“那你就想个办法，帮小董一把好了。” “帮她，也不是不行。”陆泽南慢条斯理地说，“但，我是个生意人。一个生意人，不会无缘无故做好事的。” “嗯？” 我没明白。 陆泽南眼光闪了闪，顺着我脖子往下，在胸和小腹的位置不断流连…… 那种目光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感觉整张脸“呼”一下就红了，一巴掌拍上他脑袋：“别闹，想什么呢你。” “我没闹啊。”陆泽南灵敏地避开，淡笑着说，“你要是不答应，那就算了。” 这男人是在威胁我？ “哼。” 我有点不高兴。咬了咬嘴唇，坐回真皮座位，手指圈住他的领带，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 陆泽南整个人被我拽过来，蹙眉：“别闹。” 呵呵。 我翻了个白眼，凑在他耳朵旁边，媚眼如丝地说：“回家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 陆泽南没说话，看着我的眼神深了深。 我放开他的领带，抬高了下巴：“回去开车吧。” 陆泽南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危险，随即开了车。 …… 到家之后，张嫂刚好不在。 陆泽南一个用力，把我从地上横抱了起来。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吓了一跳：“你干嘛！” “你说呢？”陆泽南扬了扬嘴角，“我准备看看，你想怎么‘收拾’我。” 语气是满满的危险。 我哼了一声，手指不安分地摸索上他修长的颈子：“好啊，那我等着看呢。” 陆泽南把我抱上了楼，扔到床上，动作有点粗暴。我从床上半坐起来，看见他三两下脱了自己的衬衫，压了上来。 到了现在，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仰起上身，抱住陆泽南的脖子，配合他的动作…… 然而，事情总有不巧。 陆泽南刚吻住我，电话铃声就响了。 “叮铃铃——” 我和他的动作，都僵了僵。 我小声问：“怎么办？” “不用管。” 陆泽南颜色沉了沉，压着火气继续动作。 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也有几天没亲近过了，被别人莫名其妙坏了兴致，怪可惜的。 于是，我重新攀上陆泽南的颈子。刚配合了两下，电话铃声忽然又响了。 “叮铃铃——” 午夜凶铃，不过如此。 陆泽南把头埋在我胸口，挫败地叹了口气。 “……我迟早要把卧室的电话线剪掉。” 我念叨了一句，翻身下床去接电话。 电话接起来之后，安静了片刻。随后，乔北亭的声音响起，带着怯懦的试探：“叶子？” 怎么是他？ 我有点恼火：“你有事？” “哦……是有点事。”乔北亭讪讪地说，“你怎么把顾湘打成这样了？这下手也太狠了。我本来就没钱，还得带她去医院看病接骨。” 顾湘腿都断了，乔北亭的重点，居然是“他还得花钱”？ 我冷笑了一声，话里带刺：“不错，你和顾湘感情挺好的啊。”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乔北亭立刻又把身段放低了一点。 “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都跟我没关系。”我烦得很，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吧。你打电话过来，是要干嘛？” 乔北亭有点畏惧地说：“不干嘛。我……我就是想问问，怎么把顾湘打得那么重。” 他没说实话。 我一耳朵就听出来了。再回答的时候，就有点意兴阑珊：“乔北亭，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你不知道怎么管她教训她，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替你教训她。今天这事儿，也只是给她一个教训。以后要是再出什么事，别怪我没早说过。” “我……” 乔北亭刚想说话，我就听见电话那边，响起顾湘尖利愤怒的声音。 “小娼妇！嘴巴这么毒，下手这么毒，怪不得生不出孩子来！你这辈子都是只下不了蛋的母鸡，真是报应啊！” “够了！” 乔北亭有点慌乱。 顾湘可能是被捂住了嘴，“唔唔”两声，又大声说：“怎么了？她本来就生不出，还不让人说了？！” “顾湘，求你闭嘴吧！” “乔北亭我告诉你——” 电话那边一片混乱。 过了片刻，听筒里响起两声忙音。 ……电话被挂断了。 我感觉心有点凉，顺手把话筒放到旁边。 顾湘居然知道，我生不出孩子的事情……不应该啊！按理说，这件事应该只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传播来着……顾湘现在没钱没势，怎么会知道这些？ 到底是谁告诉她的？ 我越想越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 陆泽南可能是看我不对劲，问我：“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 我抱着脑袋坐下，摇了摇头。 陆泽南皱起眉头，不过，也没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