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人的大块头(1 / 1)

欢乐赛博 张乙己 1080 字 2022-04-30

原本无论是郭弥勒说错一句话也好,是大块头治安专员问错一句话也好,两边随时都会打起来。 但另一位治安专员突然又说道: “收到地区治安官的最新情报,犯罪嫌疑人G27-N603疑似出现在A7街区。” 大块头治安专员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另一位治安专员也起身跟了出去。 两位治安专员离开后,第三个人才慢慢的站了起来,慢慢的走过郭弥勒和颜七面前。 其他人都低着头喝酒,谁也没有瞧他。因为每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说不出的不舒服。 郭弥勒和颜七回到了他们的家。 王勤还是躺在床上,已经醒来的凌太平,和郭弥勒一样选择了睡在地上。 “事情就是这样,如果我们能抓住那个G什么N什么,说不定能拿到三十万联邦币。” 颜七又不知溜哪里去了,这人的行动总是有点神秘兮兮,常常会一个溜出去躲起来,谁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躺在床上的王勤,对郭弥勒的话无动于衷。 凌太平则坐在地上,用手抱着头,也不知是在发怔?还是在想心事? 他的年纪看来比谁都轻,但心事却比谁都重。 郭弥勒闷闷不乐的喝着自己用土豆蒸酿的酒精兑水,倒吊着喝完了第三杯的时候,凌太平突然从石阶上站了起来。 他的表情很兴奋,也很严肃,就好像决胜千里的将帅要对他的属下,宣布一项极重要的军令时的表情一样。 只不过无论表情多严肃的人,假如你倒吊着去看,他那样子也会变得很滑稽的,郭弥勒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几乎忍不住喷了出来。 凌太平道:“我有话要说。” 郭弥勒忍住笑道:“我看得出来。” 凌太平道:“A7街区有一个人,善于盗窃,还擅长化妆,曾经犯过不少案子、现在又偷了三十万现金。” 郭弥勒眨眨眼,道:“这件事好像并不只你一个人知道,我好像也听说过。” 躺在床上的王勤睁开了眼睛:“如果只是为了三十万,地区治安官不会请来两位大名鼎鼎的治安专员,还有一个背着榴弹机关炮的机器怪人。” 凌太平猜测道:“或许他过去犯下的那些案子不小,而且他还没有被抓到过。” 郭弥勒也猜测道:“一个能够不破坏建筑物安保系统,又能拿走保险柜中的三十万现金,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大盗。” “好在我们这没有什么三十万现金可以偷。” 这又是猜测。 不过猜测的不是王勤,是颜七。 颜七每次出现的时候,也和他失踪的时候,一样飘忽。 郭弥勒问道:“你到哪里逛去了?” 颜七道:“城里。” “城里有什么好逛的?” “谁说没有?” “那你在城里逛的时候,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杀人。” 郭弥勒悚然道:“杀人?谁杀人?” 颜七道:“那位来自万户环形山基地的,大块头治安专员。” “大块头杀人?杀的是谁?” “少年团的人。” 少年团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只是靠着法律的漏洞横行不法。 据说来自首都特区、有可能是仿生人的另一位治安专员,从地区治安官那里接管了相关权限,让少年团活跃街区的机器人警察和监视天眼进行了半小时的“软件维护”。 而大块头治安专员,在“软件维护”的半小时、用自己的办事风格,好好的维护了一下那几个街区的治安。 “大块头已经杀了几个?” “大约七八个。” 郭弥勒瞪眼道:“他杀人,你就在旁边看着?” 颜七道:“现在我连看都懒得看了。” 郭弥勒瞪着他,忽然跳起来冲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王勤叹了口气,喃喃道:“为什么自从认得他之后,我总是要下床呢?” 郭弥勒虽然不胡涂,却很冲动。 他本来应该先问问颜七:“大块头杀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大块头杀的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明白,却还是忍不住要冲动。这虽然并不是种好习惯,但至少也比那些心肠冷酷、麻木不仁的人好得多。 那位第三个人——我们叫他C好了——也有种习惯: C从来不走在别人的前面。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谦虚多礼,只不过因为他宁可用他的电子眼对着人而不愿用外骨骼。 现在他就走在大块头治安专员和仿生人治安专员的身后。 他们对他倒放心的很,因为他们知道他是决不会从人背后偷袭的。 他虽然没有脸,但却比很多人都要面子的多。 酒泉港的大部分街区都很安静,因为已经没什么人住了,一栋几十层高的住宅楼往往只有几家亮着灯。 走到街边的一家店铺,他们就停住了脚。 仿生人治安专员继续用没有感情的语气道: “上报信息,特别行动小组已抵达犯罪嫌疑人G27-N603疑似活动地点。” 大块头治安专员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喊道: “治安专员办案,无关人员请勿干扰!” C 解下了背后的榴弹机关炮,对着紧锁的店铺大门就是一炮。 还没等大块头治安专员冲进店铺内,只听“砰”的一声,显然有人撞破了后面的窗子,夺窗而逃。 然而仿生人治安专员早已安排了机器人警察包围此处,一只机器人警察从另一家店铺的屋顶跃下,抓住了此人,将其扔在三人面前。 大块头治安专员慢慢的走了过去,低头瞧着他。 寒冷的西伯利亚气旋吼声凄厉,用低温征服了冬月的酒泉港。 大块头的一双眼睛在寒风中看来像两把锥子。 结了冰的锥子。 郭弥勒已经在街角里看了很久,他本来早就想冲过去了。 可是冲过去干什么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三个人抓的若真是个罪犯,他难道还能帮罪犯拒捕么? 一路过来,寒风扑面,他心里的火已经小了很多。 所以他还是在街角里等着。 被扔到地上的那个人蜷曲在哪里,就像是一滩泥,动都没有动。 大块头突然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用两只手楸着他的衣襟,一字字道:“看着我。” 这人的身子虽已站起,头还是软软的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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