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冷雨(1 / 2)

乌姆里奇去了霍格沃兹,把哈利他们弄得心烦意乱。蕾娜自己也分身乏术,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像发疯一样,每天都要和其他国家的魔法部沟通,那些长篇大论实质上只是他像个孩子一样惴惴不安地反复确认: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西里斯闷在老房子里,每天只能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家养小精灵待在一起,蕾娜感觉他也快疯了。她认为自己有义务陪着老朋友,不能再让他消沉下去。于是她适当地对那些磨洋工的同事采取了一定的威胁手段,她终于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凤凰社有会议的时候,西里斯会看起来高兴一点。他会认真地清扫开会的地方,给他们准备好茶和点心,除了斯内普。开会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一边,倾听着每一个成员的发言,积极地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更渴望出去战斗。

蕾娜一边划去文件上一句狗屁不通的鬼话,一边听着莱姆斯讲述的新闻,灯光有些暗,她揉了揉眼睛。

西里斯把烛台往她那边推了推,继续托着腮看着火光在她美丽的侧脸上勾勒出的阴影。蕾娜皱着眉头,羽毛笔飞快抖动着,武断地划掉什么,以一种绝对权威的姿势在旁边批注着。西里斯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你在傻笑什么?”唐克斯好奇地问,蕾娜也抬起头来。

西里斯尴尬地摆摆手:“没什么。只是感觉和老麦格有点像。”

蕾娜温柔地笑了,羽毛笔停住了,她不安地问:“这会让你讨厌吗?”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这很酷。”

莱姆斯意味深长地看着西里斯,西里斯无辜地耸了耸肩,他不明白莱姆斯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难道是因为他们打断了他的讲话吗?

他们继续讨论着,蕾娜开始和唐克斯抱怨魔法部的一个同事,他坚持认为袜子反着穿会带来好运,每天和蕾娜不厌其烦地推销着。唐克斯兴致勃勃地表示自己明天要尝试一下。

夜深了,唐克斯坚持不住去睡了,蕾娜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也去休息了。

“走吧,月亮脸,该睡觉了。”西里斯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莱姆斯慢悠悠地说:“大脚板,你是不是对我们的老朋友有些过于关注了?”“谁?鼻涕精吗?”西里斯嬉皮笑脸地问。

“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蕾娜。”莱姆斯笑着说。西里斯断然否认,但他的脸红了,这没有逃过莱姆斯的眼睛。

“得了吧。詹姆当时就是这么看莉莉的。”莱姆斯无情地嘲笑着。

“也许我只是太无聊了。唉,怎么说呢……”西里斯烦躁地抓着头发,吞吞吐吐地说,“算了,还是凤凰社重要。”

“你怎么这样了!”莱姆斯激动地摇晃着西里斯的肩膀,“詹姆和莉莉如果能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是啊,不过……”西里斯犹豫着,古怪地看了莱姆斯一眼,“我们当时以为你们会在一起。”莱姆斯哑然失笑,他不知道西里斯竟然是在担心这个!他该怎么向他解释,青春期那一点点隐约的出于感激的好感在岁月的冲刷下早已消逝不见,他依然关心她,爱护她,但这是像家人一样最寻常的相处,不会出现任何脸红心跳的感受。

“她就像是我的亲姐妹,西里斯,”莱姆斯真诚地说,“你们俩才是最般配的。”

西里斯依旧矢口否认,但很明显,他的心情变得愉快了,他反过来质问莱姆斯:“那你呢?你是不是一直在看唐克斯?”莱姆斯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变得呆板僵硬:“我不能接受她的好意。”西里斯嚷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喜欢唐克斯!”

莱姆斯痛苦地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太危险了……”

“你竟然在一个价值一千金加隆的通缉犯面前说这些!”西里斯担忧地看着莱姆斯苍白的脸色,“不要封闭自己,月亮脸,我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莱姆斯笑了,他感激地捶了好朋友一下:“谢了,大脚板。我会的。”

西里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播放一首歌。今年的生日,蕾娜给他搬来了一台CD机和几张唱片。但老房子里没有电,他和亚瑟研究了很久,终于把它改造成了不用电的魔法CD机。蕾娜告诉他,之前他喜欢的那支乐队的主唱已经去世了。世界变化得真快!

西里斯躺在床上思考着。他很喜欢这首歌,窗外也正好在下雨,他随着音乐轻轻地哼唱着:

When I look into your eyes I can see a love restrained

每当我注视你的眼眸,能察觉到你的爱有所保留

But darlin\' when I hold you\' don\'t you know I feel the same

亲爱的你可知道,当我抱着你时,我和你有一样的担忧

\'Cause nothin\' lasts forever and we both know hearts can change

因为一切都有尽头,没什么永垂不朽,而且我们都知道真心也未必永久

And it\'s hard to hold a candle in the cold November rain

就像在的十一月冰冷的雨里,举着蜡烛行走,有几个人能坚持到最后

We\'ve been through this such a long long time

我们已经相守很久很久

just trying to kill the pain

历经磨难,一次次治愈伤口

……

他爱蕾娜吗?不知道,他只是经常想到她而已。西里斯烦躁地想着,只是待在这里太无聊他才会这样的,不是吗?

伏地魔回来了,凤凰社的人在外面拼命,自己待在这里已经够窝囊了,还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这太丢脸了!他把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痛苦地思考着。

他是哈利的教父,最重要的是保护哈利的安全;其次,伏地魔在活动,在扩大自己的势力,虫尾巴和他在一起,他们是杀害詹姆和莉莉的凶手,并且打算杀死更多人,因此,凤凰社也是最重要的;再说了,蕾娜对他有没有感觉还是个问题呢。

“够了,冷静下来。”西里斯对自己说。

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脑子。他有些痛恨,为什么上学的时候没有产生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非要等到三十五岁,兵荒马乱的时候才这样吗?

这个想法把他逗笑了。蕾娜顶着一头短发,咋咋呼呼到处乱跑的样子仿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她变了许多……西里斯又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她,乌黑的长发妩媚地垂在苍白的脸旁边,长长的睫毛在温柔的双眸之上轻轻地抖动……她也停留在过去,他们同病相怜……

唱片机还在唱着:

If we could take the time to lay it on the line

如果我们肯花时间把心事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