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多分钟车程，就到了燕湖市的中心商业区，鳞次栉比的高楼间穿插着高高低低规模不同的餐饮店，因为地摊经济复苏的街头小吃也时常在街边吆喝。

“到了，下车走走看看你想吃点什么。”赵湘拉开车门说道。

林芷念跨下车，“我都可以，老师你选吧。”

“法餐你喜欢吗？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叫“瓦切里法国印象”的店味道很不，那里的食材都是每日凌晨从法国空运新鲜到货的，红酒也是欧颂庄园每月精选百瓶空运来的，味道非常醇厚润口。”

“应该挺贵的吧，就不劳您破费了，我粗茶淡饭吃惯了，吃个普通些的就行了。”林芷念怯生生道。

赵湘挤出了个笑，“不用客气，这点钱老师还是有的，不用为我考虑这些，先入坐吧。”

“itr，麻烦拿一份菜单过来。”不一会儿，一位服务员拿着鎏金的黑色菜单簿到面前。

“老师，我就不看了，跟你一样的就好了，我平时也不经常来这种高档场所。”说到这，林芷念心虚地朝地上看着，双脚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好，那就两份惠灵顿牛排，再开一瓶红酒。”赵湘举手示意，服务员点头勾选，“菜品制作大约需要半小时，请耐心等待。”

赵湘双手撑着圆桌，思绪飘向远方，带林芷念来这家店来吃饭，她是有私心的，他俩事业起步后挣的第一笔大单就是来这吃的，当时陈致凡还满口感谢地说都是她的全力支持，才有他现在事业的起色，以后会挣更多的钱，对她更好，绝对不会辜负她，而现在却...她冷哼一声，随即眼里含笑目不斜视地看着林芷念，“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单独找你吃饭吗？”

林芷念心虚地望向一旁，“我...我不清楚，老师。”

“你男朋友是不是叫陈致凡？先别急着否认，你桌上那个八音盒，我查过了，市面上根本没有这款八音盒在售，要说手工相似也不大可能，因为去年我在把玩它的时候，不慎磕到了一角，在小女孩正前方的位置有一小块不细看难以察觉的缺角，我相信世界上不会有这般如出一辙的巧合。”

“我不是有意介入你们的！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

“事已至此，我不会再过多地去追究你的过，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最主要想惩罚的是他，但你作为介入者，要说一点过都没有，估计你自己也不会相信，所以你必须把你们交往的所有信息全盘向我托出，若你敢有半点隐瞒，我可以向学院举报你介入他人婚姻，私生活混乱。”

稍许顿了一会儿，“你是我带的第一届毕业生，我不想为难你，你如果还想好好毕业，就一五一十地交代。”

“我…我说，您问吧……”嗓子滞了许久，林芷念才惶恐地回复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赵湘双手交环抱在胸前，骨子里的寒气弥散开来。

林芷念浑身颤抖着，这一阵阵逼人的寒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是...是去年暑假。”

去年暑假，赵湘如同被雷劈中一般，身体瞬间僵直，随后又是肩膀不自觉向前耸动。

嗯，去年暑假，她记得很清楚，正好是陪伴了她二十多年成长时光的奶奶生病住院的日子，当时她前后忙活地脚不沾地，而陈致凡则以证券业务繁忙，走不开为由，推脱了许多次，那也是她对陈致凡失望的开始，没想到，从那个时候就...她冷哼一声，赵湘，你太可笑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