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刷也刷得出来啊。”褚克修说。

“与其坐在电脑面前心怀忐忑的刷一天，我不如去现场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啊。”

“我也要回A市啊，不如买机票吧，反正也不多你一张。”褚克修拉了温歆瑶一把，手勾过她的脖子，“走了，回寝室睡回笼觉去。”

温歆瑶挣开他，“别闹了，我没钱买机票。”

“我有钱啊。”褚克修不屈不挠，不肯松手。

“不要你的钱。”

“行行行，我知道你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我陪你去可以吧，这天都没完全亮呢，又是大冬天，你一个女孩子，外面怪危险的。”

“我已经成年了，用不着人陪同……”本来温歆瑶想这么说的，可是回头看到褚克修跟小狗一眼濡湿的眼睛，以及可怜巴巴的眼神，硬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换成一句勉为其难的“好吧。”

两人一起出了校门，坐上了最早班的公交车，由于是始发站，没什么人，座位尚且多，两人走到后排的双座上并排坐下，看着外面还亮着的街灯，公交车开始缓缓驶动。

四周的一切都很静，只能听到公交车驶动的声音，褚克修坐在她旁边，身子高出椅背大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一副很困的样子。

“你没睡醒吗？”温歆瑶刚想问这个，褚克修伸懒腰伸长的一只手就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还没来得及惊讶，褚克修已经抢先开口：“今天早上起来得太早了，我困了，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啊！”

褚克修就势把头也靠在了温歆瑶的肩膀上，身子还往下缩了缩。

温歆瑶：“……”

就这样，褚克修一手搭在温歆瑶肩膀上，头靠在她另一边肩膀上，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睡着了。

而且他似乎秒睡，所以温歆瑶来不及拒绝他这么做，他已经睡着了。

“算了。”温歆瑶心想，“他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赖的？”

一站接一站过去，空荡荡的车厢渐渐变得拥挤起来，一站一站过去，乘客下了又上上了又下，车厢始终保持着拥挤的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褚克修在身边的时候，温歆瑶会觉得在这种拥挤状态下没那么难受，虽然还是有点不适应，她把车窗稍稍推开了一些，冷空气吹进来，整个人胃舒服了很多。

但没吹多久，她就又把车窗关上了，怕大冬天褚克修冻着——毕竟他看上去只穿了一件羊毛衫跟一件皮夹克外套。

火车站在倒数第二个站，到达时差不多人已经下光了，温歆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就这么坐了一程，而中途好些爷爷奶奶上来自己都没能让座。

她轻轻摇醒褚克修，“到了！快醒醒！下车了！”

褚克修睁开朦胧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的一切，声音里带着倦意地说：“到了啊？”他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顺手帮温歆瑶揉了揉肩膀，“被我靠了这么久，肩膀很酸吧？”

温歆瑶也站起身，准备跟着大部队下车，说：“还好，确实有点酸。不过更酸的应该是你的脖子吧。”

褚克修咔擦咔擦扭动了几下脖子，跟在温歆瑶身后下了公交车。

偌大的火车站广场出现在他们面前，火车站大概是一个城市人流量最大，人群最密集，也是最为鱼龙混杂的地方。

广场上走着各种各样的人，有怀揣梦想的年轻人、也有为生活奔波的农民工、还有出来旅游的退休老两口，你永远不知道跟你擦肩而过的人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