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跟以往对比的一些差异，比如最近嗜睡，又容易饿，精神总是不太好，但身体里的情欲一旦被点燃，又会变得比以往还要激烈，而且情绪的波动很大，动不动就会有种难过的感觉冒出来。

这些改变都指明了一件事，姜璃却有些不敢置信，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里依然是平坦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也就分辨不出里面到底是不是被种下了一个孩子。

他睡了小半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太监才轻手轻脚的跑了回来，脸上露出的表情带一点愤愤，“哥哥，我打听清楚了，新皇后是什么姜家人，好像是户部一个小官家的。”小太监年幼，姜璃待他就如同自己的弟弟一般，私下里让他不要那么多规矩，所以小太监便叫他“哥哥”。

姜璃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好半天才道：“你先下去吧，我再休息一会。”

户部？姜家？不就是他家吗？

姜璃虽然说着只要待萧沛一成亲，两个人便断掉，但又知道萧沛不可能放过他，年轻帝王眼睛里流露出来对他的占有欲是那么的强烈，又怎么可能真的放开他？而就算是姜璃自己都……他现在想起两个人初见的时候都如同梦一样，萧沛那时候还不足十岁，完全就是个小孩子，但又透着一股严谨雅正，唯有一双眼睛会滴溜溜的乱转，显示出他的性子并不如外表看到的那般内敛。

果然，等熟悉之后，萧沛就变得异常的黏人，总是跟在姜璃的背后，“皇嫂”“皇嫂”的叫他，那时候他们三个人的处境都不好过，身边皆是眼线，不知道哪个才是该真正信任的人，萧泽又忙于布局还有应付一切，萧沛几乎是关在自己的庭院里，每日学习，没有同龄人跟他玩，姜璃看了心疼，便下意识的去照顾他。两个人的关系日益亲密，姜璃自认为是对他没有第二种心思的，尽管他知道，他跟萧泽并不能白头到老。

萧泽的身体太差了，差的就像是随时都会病逝一样，他给不了姜璃很多东西，也常常因为自己把他拉入这个漩涡里而自责。两个人每一次的性爱过后，其实留下的都是看得见的伤害。比如萧泽会难过于自己满足不了姜璃，而姜璃也会内疚于这样的一次会让对方病上好几日……姜璃第一次意识到萧沛真的长大了是在某一次还想要帮他沐浴的时候，他眼神落在对方的下体上，看到长出来的黑色的毛发，还有那根尺寸已经有些不容小觑的阴茎，这样的画面让他脸色发红，一颗心也跳的凌乱，从那之后他就没有再给萧沛洗澡过，并且也刻意的保持了一点距离。

然而他身体上小心翼翼的规避着对方，心里却像是发生了什么转变了一样，每次看到萧沛，心跳都会加速，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要蹿出来。他竭力压制着，这样后果就是某一次，他在自慰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萧沛的脸。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想到萧沛，然而身体却像是更快一步得到了某种刺激一样，在那一刹那间，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潮吹的水液喷了他满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满足过了，四肢都摊平了，呼吸也乱的厉害，脚趾都兴奋的在蜷缩着。然而姜璃理智的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他努力克制，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刻意回避着萧沛，明显的让萧泽都察觉到了，还问他为什么不找弟弟玩了。

姜璃眼神闪躲的别开头，小声道：“他应该跟同龄人玩。”他抿了抿唇，又努力保持平静的样子，“或者……已经可以给他安排婚事了。”

萧泽看着他没有回答，过后也没有给萧沛安排婚事。不久之后就是围猎，姜璃总是心神不宁，等察觉到萧沛走失了之后心慌意乱的派人寻找，自己也找了过去，等找到对方后，被萧沛一副要中毒身亡的样子吓的要命，等意识到他中的是淫毒之后，明明有时间可以找别的人来缓解，他却没有，反而将萧沛带到一个更隐秘一点的地方，然后剥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湿淋淋的裤子，骑了上去。

就这一次，仅此一次就好。

姜璃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候快疯了，可能是身体里的情欲逼疯了他，才会做出那样毫廉耻的事情来，趁着对方神志不清的时候，夹紧了对方的腰身，像个荡妇一样骑在那根大阳具上面，疯狂的用自己的肉穴套弄那根鸡巴，又跟对方缠绵的接吻，把这场简直像是蓄谋已久的情事当成一个意外，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情欲。

所以他才会跟萧沛说他了。

萧沛大约永远不知道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明明自己泥足深陷，却还要拉一个人下水，嘴巴上说着要把这件事永远忘掉，心里却在偷偷的回味，在之后每一个自慰的夜里，都会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那根大肉棒在自己肉穴里摩擦的滋味。萧泽病逝之后，他没有被迁宫，他说过几次这样不合规矩，但心里又何尝不是存着一点希望？

姜璃一想到自己这些卑劣的小心思，胸腔就变得又酸又软，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若是真的想逃离萧沛，他可以早在萧泽去世的时候，可以跟着他去，又或者是凭借自己原来藏有的那么一点人脉，也可以功成身退，去到外面的世界逍遥自在，而不是守在这里，简直像是在盼一个结果一样。

而他终究没有盼来最好的结果。

姜璃咬了咬嘴唇，脑子里乱糟糟的，开始在想姜家人还有谁适合当皇后的。要嫁给萧沛，那年龄必然不会太大，兴许跟他是同龄，或者又要比他小上两岁，会是谁？姜璃离开那个家已经快十年了，中间他从未回去过，所以思来想去，竟是想不出还会有谁，反而还因为头脑太过用力而使额头有些抽痛。

摸了摸腹部，姜璃轻轻闭上眼睛，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状况告诉萧沛。

天气冷的厉害，到了十二月，大雪就落了下来，落在那开出层层叠叠花苞的腊梅上，倒像是一幅写意画一般，美的让人心动。萧沛驻足看了一会儿，缓步走过去，伸手要折枝。夏荣连忙道：“陛下仔细手，小人来。”他欲代劳，萧沛轻笑道：“朕自己来。”他比较了一番，挑了最好看的一处折了下来，连上面的白雪也不禅，就这样举着往旁边的宫殿里面走。

他脚步急切，像是生怕慢上一步，花枝上的白雪就会化掉一般，等他走进暖意融融的内殿里面，白雪渐渐变得透明，但好歹在姜璃看到它之前没有完全化掉。萧沛像是献宝一般将花枝递到他面前，轻笑道：“皇嫂，好看吗？”

姜璃正拢着狐裘坐在椅子上看书，听到脚步声便站了起来，同他行礼，眼神往那灿烂艳丽的花苞上看去，盯着看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好看。”萧沛便笑了，亲自捡了个花瓶来把花枝插上摆在姜璃的书案旁，又坐在他的椅子上，一把将美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旁若人一般往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在看什么书？”

“闲书罢了。”姜璃脸色有些不自在，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便都退出去了，他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萧沛往他的脖子上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又沐浴了吗？天气凉，别洗那么勤，小心生病。”他一只手掌往姜璃的腹部上抚摸，摸到那微微凸起的地方，眼睛都笑的弯了起来，“毕竟怀宝宝了，若是生病，又不好熬汤药。”

姜璃脸色更红，几乎要坐不住了。他肚子里确实有孕，大约已经快四个月了。最开始他怀疑自己有身子的时候，隐瞒了没提，还是萧沛看出他神情不太对，请了太医来为他诊脉，得到“有喜”的消息后，笑的恨不得昭告天下人，好容易才隐忍住了，但之后对姜璃便更为细心周到，恨不得将他整天抱在怀里才好。

姜璃听到他的关切，心口却是一酸，勉强“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才忍不住道：“你、你过几日便要成婚了，事情多，不用老往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