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乖巧的告退，就离开了湛渊雪的寝居。

他尚且思附自己的心事，因而并没有注意，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本来冷淡的师尊视线落在他衣衫下线条隐约的脊背之上、目光沉沉。

－－－

刚走出寝居没多远，申姜就碰上了还等在那的颜柯。

张扬肆意的少年人一身红衫，模样又漂亮又华美，身姿颀长高挑、微挑凤眸内瞳孔竟隐约显露出淡淡的赤色，登时为一张本就绝美的长相增添了几分妖异之感。

颜柯怀中抱着剑，靠在殿外的石柱上，似是微微垂眸在出神，听到声音一抬头，却见是申姜那令人作呕的伪君子，一时间五官间露出一个类似讥讽的神情，勾唇嗤道：

“傅承影一不在，大师兄就来找师尊撒娇卖乖了吗？”

……

置在袍袖下的手掌登时收紧，在掌心掐出半月形的痕迹，申姜面上却露出一个极温和的笑，桃花瓣似的漂亮眼眸半弯着，仿佛并不在意颜柯的挑衅：

“不过是来找师尊请教问题。师兄愚钝，不似颜师弟天赋异禀，只好以勤补拙。”

“……呵，以勤补拙？”

颜柯咬着字音、重复着他的话，极轻蔑的笑了一声，再懒得多和他说一个字，而是直接潇洒的站直了身子，预备走去找湛渊雪。

这样忽视的态度却如同在申姜本就郁郁的情绪火上浇油，令他一瞬就咬紧了牙，嫉恨屈辱到心脏抽搐！

他直将掌心掐的几欲流血、刺痛感冲入头脑，才维持住表面的碍。只在与颜柯擦肩而过时，忽然哑着嗓子轻声开口：

“颜师弟，师兄提醒你，须知鸢肩火色、盛极必衰的道理，太张扬也易招惹祸端。”

那双茶色眼眸微斜，与颜柯短暂对视的瞬间内划过一丝近似厌恶的、冰冷的暗色，却一闪而过，再落在对方眼中的时候，又是那副与往常别二致的虚伪笑脸。

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寒酥峰，再没有和颜柯做纠缠。

而看着申姜离去时单薄背影，颜柯却眉头微皱、鼻翼微微抽动两下。

不是因为那句话，而是——

他好像在申姜身上，嗅到了男人精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