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这里？”罗荣皓看不懂了，这两个死对头是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萧也面色不虞：“我在不在这，你不太管的着。”

他的态度让罗荣皓非常不爽，可碍于沈欲沉在这，他只能阴着脸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萧也反问。

因为屋内开了暖气他只穿了背心加短裤，喉结、锁骨还有大腿上的吻痕咬痕就这么明晃晃的，刺痛了罗荣皓的眼睛。

他恶狠狠地盯着沈欲沉，却发现沈欲沉压根就没在看他，而是在看着萧也颈侧的齿痕，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罗荣皓一肚子火，沈欲沉和谁搞在一起不行，偏偏是和萧也。

他嗤笑一声，表情嚣张又挑衅地看着萧也：“怎么？几天不见，你就落寞到住进别人家了吗？”

“难道房子已经卖了？我刚说要买套房子来玩玩呢，要不你卖给我？”

萧也没有搭理他幼稚至极的挑衅，而是平静地说：“你操心过头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要不要我叫叔叔过来接你？”

罗荣皓脸色一僵。

叔叔指的是他父亲，罗家的主人。他父亲是一个非常严厉且严肃的人，从来都瞧不上自己这个酒囊饭袋，相反，他对萧也青睐有加，私下说过他是青年才俊，年纪这么小就撑起了家里的事业，还很会来事，让自己多学学。

学你妈。

罗荣皓铁青着脸，脸红脖子粗的，吃了一肚子的瘪，愤然离开。

等人走了，沈欲沉凑了过去：“我们什么关系？”

萧也冷笑：“屎和厕纸的关系，给你擦屁股的。”

沈欲沉咯咯地笑，他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眉眼缱绻，平和又安静，限逼近于高中的沈三。

萧也觉得自己被骗也完全不是自己的原因，沈欲沉好像一直以来，只要不发疯，在自己身边时就是这样一副好相处又很听话的样子，他温柔起来的时候能腻死人，对你非常好，只对你好，只对你笑，眼里只有你。

一旦体会过被他特殊对待的感受，就很难从这个蛛网中挣脱了。

“罗荣皓为什么来找你？”

“不知道，可能是想拿回被我拿走的那瓶东西吧。”

“什么东西？”

“嗯……你喝过的。”

萧也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什么，他先是狠狠瞪了沈欲沉一眼，紧接着脸色更难看了：“他打算对你用这个？”

想到这个可能，萧也顿时觉得刚才的处理太轻描淡写了，他没料想到罗荣皓会将主意打到沈欲沉身上。

“你离他远点。”

沈欲沉很干脆：“好，听你的。”

萧也抖了抖，一脸纠结地问：“你为什么这个态度......”

“什么态度？”沈欲沉问。

他也说不上来，总感觉毛毛的，身子发麻。

“你不喜欢？”

萧也被呛了一下，眉毛都纠结得快要打起结，最终神色古怪地说了一句：“算了。”

这么一来一回，他终于感受到了迟来的困意，打了个哈欠，准备进去睡觉，忽然听见身后的人说：“我给你的卡你没有用。”

他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是平稳的。

萧也这才想起上次他俩不欢而散也是因为这个卡。

“我还不起。”沈欲沉给得出手的，肯定不是小额的，现在他家这情况，就像个底洞，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迎来转机，这是一笔有风险的投资。

“不用你还。”

沈欲沉说：“我从来没有说过要你还，你能接受周帆的帮助，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

萧也有些奈，他想说这不一样，但忽然顿住，是啊，不一样在哪呢？他可以欠着周帆，却欠不了沈欲沉吗？是怕代价太高，还是怕他想要的给不起？

在他思考的这片刻，沈欲沉突然问：“你有找过我吗？”

“什么？”

“我离开后，你有找过我吗？”他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萧也，里面闪着细碎的亮光。

他没有说是什么时候离开，也许是上次，也许是之前，但萧也莫名的，就是知道他说的是高中时。

这是沈欲沉第一次提起当年，那个他一言不发就消失了的暑假。

收到他说再见的短信后，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变成了空号，社交软件也注销了，同时消失了，还有沈三这个人的存在。

他去了沈三之前住的小区，发现那里的房子已经租给别人了，只剩门口一盆他之前送的绿植，被遗弃在角落，不知道是来不及带走，还是并不想带走。

他又去了学校，想问问班主任，沈三的去处，却被告知这属于个人隐私，建议他去问问本人。

本人？找的见本人的话还需要这样大费周折吗？

他当时想了数遍，找到他要怎么跟他打一架，打到他说，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偷偷消失了，请原谅我。

可恶的沈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没有。”萧也很快回答。

－

过了几天，萧也去看守所里见了李健。

短短的十几天里，李健原本茂盛的黑发全白了，像霜雪落在了他头上，原本神采奕奕的一个人，面容苍老了非常多，背也弯了。他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