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有多狂热，才能让一个在外界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学者，变成这副神神叨叨的模样？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心脏在胸腔里稳稳跳动跳。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稀薄，每一次呼吸都会变得沉重一些。但这个念头，这种不安，使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耳朵里只回响着自己慢慢加速的心跳声。他知道，自己不能被这种不明的恐惧所吞噬，他必须保持冷静，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揭开隐藏在这个疯狂实验背后的真相。

“既然如此。”成青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有力，"所有这些努力，独属于我们费伦先生的眠的夜晚，这些实验，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具体、决定性的成果呢？"

他的问题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实验室内压抑、几乎可以触摸到的紧张氛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了，整个空间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只剩下费伦急促、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在这死一般沉寂中回荡的机械低鸣。

费伦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震住了，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他似乎被成青直接的问题刺激到了某个敏感的神经，整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僵硬。在这一刻，他那平时自信、温和的神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可以触摸到的愤怒和不满。

但费伦很快又摆出了常见的那副表情，看起来文质彬彬又斯文谦逊：“这些实验为我带来了你，你是我们伟大征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费伦似乎并不在意成青是否接受他的说法，也不在意成青略显讥讽的态度。他滔滔不绝地介绍着一个个充满着浑浊液体的试验罐，罐中那些畸形的生物仿佛在向成青诉说着某种难言的痛苦。

"这些，"费伦的声音里满是扭曲的自豪，"是通往未来的钥匙。不完美，是的。但它们是我们认识自我，超越自我的桥梁。"

成青的目光被一个罐子吸引，罐中的生物有着女性的轮廓，但她的四肢却不成比例地扭曲，仿佛在尽的痛苦中挣扎。他感到一阵恶心，但他却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冲动。

"你看中了哪一个？"费伦似乎乐在其中，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病态的光芒。

成青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展现出弱点在这里是危险的。"你真的认为这些实验...这些生物，能给我们带来所谓的进步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怀疑，甚至有些挑衅。

自以为占尽上风的费伦又一次被成青打断了节奏，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但他很快做好了表情管理，脸上重新浮现出一丝狡猾的微笑，"成青，你还太年轻，还不了解失去和牺牲的价值。这些生物，是我们人类的救赎，它们打破了自然的极限，让我们看到了限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