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常玉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害怕地爬下床，想找妈妈，光着脚丫子走在地板上，寒意涌上，如在冰窖，如履薄冰。

她发抖的手扭开门把手，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

温常玉想尖叫，被捂住嘴。

“是我。”姜崔亿的声音。

他走进房间，把门关上，靠在门板，像一个忠实的守门员，把女孩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温常玉跟他靠得很近，她嗅着男孩身上干净的沐浴露的味道。

温常玉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了将要爆发的情绪，趴在他身上哭。

整个人的重量都倒向他，姜崔亿感觉像一团棉花抱在怀里，得把它撑起来，不然就软趴趴滑进地里了。

温常玉不敢哭太大声。

憋着憋着身体又会剧烈地发抖。

姜崔亿轻拍着她的肩，等她缓一会，抱起她让她坐到床上，靠着床头，把脚塞进被窝里取暖。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

温常玉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剩抽泣。

小小的一团，头发毛茸茸的，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姜崔亿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肩膀湿了一大片。

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面对这些，不敢想未来别人会怎么去看她。

温常玉的呼吸渐渐平稳，她哭累了。

她感受着后背有节奏的轻拍，平复情绪。

她抬起头，头发有点乱，眼睛都是泪花，看着可怜巴巴的。

大院外的照明光透过纱窗，隐约让人能看清对方的脸。

“谢谢你。”温常玉说，声音小小的、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