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第101节(1 / 2)

沈溪山心道难怪你这么笨,原来是被梁檀给敲的,那老头下手真是没轻没重。

他拿了宋小河的木剑,将所有招式拆开来,一步一步地教她。

虽说一开始总是会有些不耐烦,但沈溪山向来会维持自己端方君子的模样,更是半点情绪都没有外泄,一遍遍地重复给宋小河讲解剑招的身法。

后来自然也慢慢习惯了,掌握了如何教宋小河后,沈溪山的心态也磨炼得越来越好。

便是一整个下午宋小河只学会了一个剑诀,沈溪山也仍是笑眯眯的。

回仙盟之后的日子清闲下来,沈溪山往沧海峰便跑得勤快,有时候苏暮临也在,只是他坐在旁边看,并不参与。

然而练剑的时间一长,宋小河就受不了了。

往日她修炼都是练两天然后玩两天奖励自己,现在让沈溪山给盯着,一天从早练到晚,如此高强度的训练,让宋小河疲惫不堪。

更何况到了后来,沈溪山说早起练剑最是吸收天地灵气的好时辰,便让她天不亮就站在高崖上练,练到日出再下来。

腊月的寒风呼啸,宋小河光是早起就已经是件困难的事,更别提还要站得高高的地方去练剑。

宋小河招架不住,在这日练剑时,她对沈溪山道:“沈猎师,我明日不来了。”

沈溪山正在给她擦剑上的泥巴,语气随意地问道:“怎么?明日有事?”

“我要去猎门上剑修大课。”这是宋小河一早就想好的理由,“升到乙级之后,我还未曾去过呢,若是再不去,怕是要被责罚。”

然而沈溪山早就解决了此事,说:“碍,我早与猎门说过,你由我亲自带着修炼,他们不会管的。”

宋小河没想到这招被拆了,于是又道:“今日是除夕,明日是春节,合该休息过年了。”

沈溪山将木剑擦干净后握在掌中,抬头看她:“凡尘的节日与我们修仙者有何干系?”

“可我们也都是凡人啊。”宋小河说:“凡人就要过凡人的节日。”

沈溪山道:“今早遇见敬良师尊,他言今日不归山,有事外出,小河姑娘要与谁去过节?”

宋小河不知此事,急得想啃手指头,心里埋怨起师父来,怪他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除夕夜不在家也就罢了,还将此事告诉小师弟。

沈溪山起身,说道:“先前的一招二十四式你学得很快,再多练几遍便可教你新的了。”

宋小河没把明日的休息争取到,实在没有心情练剑,她撇着嘴,开始耍赖,“你且听我一言。”

沈溪山见她小嘴都撅起来了,想来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练剑,于是道:“你说。”

“连续修炼多日,必须休息几日,这是规矩。”宋小河道。

“谁的规矩?”沈溪山问。

“沧海峰的规矩。”

沈溪山从未听过如此荒唐的规矩,满脸疑问,“可沧海峰就你们师徒二人。”

“对啊。”宋小河点点头,慢吞吞道:“就是我师父定下的规矩,打小我修炼时,只要认真修炼两日,师父就会奖励我,让我休息两日,如今我都连续修炼那么多日,明日也该休息了。”

“还有这种奖励?”沈溪山实在没忍住,露出几分诧异。

修炼便是贵在坚持,练两日就休息两日,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有何分别?

梁檀就是如此教徒的?

沈溪山道:“小河姑娘,修炼是要一直坚持的,惰性一旦产生便法消弭,若是在明日断了,后日你也未必再想来练剑。”

说着,他将木剑塞到宋小河的手中,温笑道:“虽然辛苦,但还请小河姑娘忍一忍。”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教宋小河练剑憋了多大的气,这会儿还没被气死,全仰仗了年岁小时抄的那些仙盟戒律。

好不容易渐入佳境,怎能让宋小河轻易放弃,再且说他考虑教授对象是宋小河,已经松泛许多,没让她起早贪黑,也就让她每日练到日落就回去了。

如此,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可宋小河长那么大就没吃过苦,在沧海峰的日子清闲,再是如何灵力低下,也没有人赶着她修炼。

梁檀虽说总是觉得她笨,却也从不勉强,能学成什么样便学成什么样。

如今天天练剑,手都磨起茧子了,昔日逍遥日子一去不复返,喘口气都难,她如何受得了?

更何况明日还是春节,休息一日再合理不过了。

但沈溪山不同意,她也并不强硬去争执,只默默接过剑又练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叫了一声,对沈溪山道:“沈猎师,我手痛。”

沈溪山走到她边上,问:“怎么了?”

木剑掉在地上,宋小河左手捏着右手腕,瘪着嘴道:“方才扭到了。”

这模样一看就是装的,沈溪山将她的手拉过来,指尖在她手腕上捏了捏,说:“骨头并位,想来并大碍。”

“有碍有碍。”宋小河仰脸看他,反手将他的手给拢住,可怜兮兮道:“沈猎师,我的手真的好痛,练功不是一蹴而就,须得循序渐进,你就让我休息休息吧。”

她声音压低了许多,说话时拖着耍赖的腔调,就差摇着沈溪山的手磨着他答应了。

宋小河的手小,两只手合拢起来也未能将沈溪山的手完全给包住,她一心一意央求沈溪山,手上的动作便全是下意识,将他的手指弯着,拢在掌心里。

她的手相当软,又热乎乎的,用了一些微弱的小力道捏他的指尖,澄澈的眼凝望着他,“我想像凡尘的那些人一样过年,师娘还给我做了新衣裳的,沈猎师如此心善的人,定然不会不答应的吧。”

沈溪山看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后脖子竟传来隐隐热意。

他恍然明白,宋小河就算是身负再多的神力宝贝,她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正是贪玩的年纪。

她在这沧海峰又向来是拘束,如今按着她在这里练剑,确实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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