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第248节(1 / 2)

宋小河心中大骇,慌张起来,“可,可是在寿麟城的时候,关如萱他们对你用这种阵法不是没有效用了吗?”

沈溪山说:“他们布的阵自然没什么威力,但是这次的阵法,与酆都鬼蜮那个出自同一人之手。”

言下之意,这次的阵法对他有着极大的威胁。

“那现在该如何?”宋小河抓着他的手,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若是沈溪山被这阵法再封一次,她都不敢想象在这危险的地方会有什么后果,“破阵?破阵有用吗?”

沈溪山摇头,“我在这段时间已经仔细寻找过,没找到阵眼,布下此阵之人本事极高,将阵眼藏得毫破绽,布阵的本事在我之上。”

打出生起便被誉为天才的沈溪山,有朝一日也能说出“在我之上”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布阵之人确实厉害。

“是何人?”宋小河问:“我先前也猜测云馥有同伙,或许就是布下这阵法的人。”

沈溪山敛眸看着她,指腹摩挲着她白嫩的耳廓,淡声道:“你说云馥为了蒙骗我将自己变为瞎子,其实还有一人故意遮掩了双眼。”

宋小河抿着唇,紧紧盯着沈溪山,琥珀色的那只眼睛颤动,已经隐隐有了难过之色。

她或许猜到了。

先前步时鸢用绸布蒙了双眼,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而是为了从沈溪山那里瞒过去,干脆将眼睛蒙上了。

沈溪山动作轻柔地抚摸宋小河,说:“从一开始递消息给吴智明,让关家暗中将日晷神仪的消息透露给仙盟,从而引我去酆都鬼蜮的,与两次布下这个阵法的是同一人。她联手谢归让你释放夏国百姓了却前世业果,告知你师父取出日晷神仪和开启那神器的方法,以及伙同云馥将你带来此地。”

“你方才在城中找到了苏暮临,看见了云馥,遇见孟观行几人,现在又来到我身边,独独一人,你没遇见。”

“是鸢姐。”

宋小河自己说出了这个答案。

当初下山时,步时鸢持着幡慢悠悠地晃到她的面前。

那并未意间的缘分,而是一场计划好的相遇。

步时鸢摆了一张棋盘,自己执子。

从她站在宋小河身前,唤出她名字的那一刻,整个棋盘开始运作。

而宋小河,就成了她最重要的那颗棋子。

宋小河抹着眼泪问:“那我是白子,还是黑子?”

沈溪山一愣,一时间没答上来,“或许是个傻子?”

“你这样说我,我就更伤心了。”宋小河呜呜地哭,眼泪全蹭在了沈溪山的衣服上,闷闷地说:“你万一死在这里了怎么办?”

“现在就迫不及待咒我了是吧?”沈溪山笑着反问。

“当务之急,还是寻找破阵的办法。”宋小河攥着拳头道:“就算找不到也要找,绝不能让她们如愿!就没有我宋小河找不到的东西,师父买的任何零食,不管藏在哪里,我都能全部找出来!”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若要你找,你定然是能找出来的。”

一道温柔的声音自旁处响起,两人同时转头,就见十来步之外,先是出现了一盏灯,随着灯光散发出的暖黄光芒,一个身影也渐渐被光影勾勒。

步时鸢慢慢现出身形,嘴角噙着笑,一如既往的从容,说:“只不过你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宋小河松开了抱着沈溪山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眼眸盯着她,问:“鸢姐,这一切当真是你所为?”

“你们方才所猜测的,皆属实。”步时鸢坦然地承认了,半点遮掩都没有。

宋小河听到她亲口承认,心中最后的希望也破灭,语气满是失望,“鸢姐,自相遇以来,我都是诚心将你当做姐姐,我知道你神秘莫测,有着非同一般的过往,但我从不探究追问,只想简简单单与你维持交情,却没想到你竟在我的身边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其实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答案。

宋小河早就察觉到步时鸢是为她而来,就像她每次都会在宋小河的必经之地等待一样。之前在寿麟城的时候,沈溪山也跟她提到过,怀疑的种子落在心间的土壤里,不用浇灌也能越长越大,只是在确凿的证据出现之前,宋小河始终觉得她不是坏人。

步时鸢的面容被光映衬着,显得十分柔和,看起来也没有坏人的样子,“倘若这世间真有那么多简简单单,有哪来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那你何必将辜的人牵扯进来?”宋小河大声质问。

“涉局之人,皆是局中一子,包括我在内。”

起风了,步时鸢身上的道袍又被吹起来,露出一截干巴巴的,像是骨头一样的手腕。

她看起来几乎变成一副裹了皮的骨架,站在夜色中,像是索命的常,令人触目惊心。

“局中所有人都是为了自己,又都不是为了自己。”须臾间,步时鸢勾起一抹苦笑,“你就当我有苦难言吧。”

“我不管你有什么苦,怎么个难言法。”宋小河将木剑握在手上,眼眶还是红的,但眼神却已经变得尤其凌厉,冷冷地与步时鸢对视,警告道:“但你若是伤害我的朋友,伤害沈溪山,我绝不会顾念旧情。”

步时鸢淡声说:“我并不擅长打架,此番前来,不过是为了启动阵法。”

第125章不辞春(七)

步时鸢的话音才刚一落下,宋小河的身影就追着风动了。

她奔跑的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手中的木刃更是泛起森然的红光,寒意在空中飘散,卷着风齐齐往步时鸢所在之处冲去。

却在她催动灵力攻击之时,面前猛然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她所释放的灵力尽数阻拦,只隔了几寸的距离停在步时鸢的面前,再不能往前。

步时鸢的脸色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她注视着宋小河,眼神像以前一样温柔。

宋小河奋力将木剑往前推,剑刃上的红光越来越亮,几乎将夜空点燃,却仍法破开面前的屏障。

“没用的。”沈溪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站在原地,眼中映了赤色的光,狂舞的风将他的发卷起,正用一双淡然的眼眸看着步时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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