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雀动作迅疾，金宝即便是用网罩来捉，估计也要大费周折，最终能不能扣住，也是难说。这人徒手抓鸟如探囊取物，儿戏一般，金宝自愧不如。明知不是对手，只得顺从的下树。</p>

“给你，还能烤来吃。”那人将灰雀扔给金宝问道：“去往黄金城走哪个方向。”</p>

金宝实话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迷失了方向，正在寻找出去的路。”</p>

“有趣。”那人哈哈大笑，坐到树荫下，取出酒囊自顾自饮了一口酒。</p>

金宝偷眼观瞧，那人满脸虬髯，看上去却并不凶恶。金宝望着手中的灰雀，腹中咕咕作响。</p>

虬髯大汉靠在树上是睡非睡，金宝摸不透他的脾性，不敢随便离开，唯恐惹恼了人家，无端惹来灾祸。</p>

反正要开火做饭，金宝索性收集了些枯枝干草，用火镰点燃，把灰雀和雄鹰去毛清理内脏后，用匕首切成小块串在树枝上烧烤。金宝身上只有少量的盐巴，均匀地撒在上面，不大一会儿，肉香四溢。金宝注意到虬髯大汉好几次往这边窥视，咽下口水。他装作没有看到，不时转动树枝，让上面的肉受热平均。</p>

虬髯大汉终于按捺不住，提着酒囊挨金宝坐下，盯着烤串蠢蠢欲动。</p>

金宝暗自好笑，又不敢显露出来。他等肉串烤好，先递给虬髯大汉一个：“大哥，你的。”</p>

虬髯大汉毫不客气，接过去风卷残云般吞个干净，仰脖又是一口酒。他伸手正要去抓金宝烤在火上的肉串，又觉不妥，便将酒囊递给金宝道：“兄弟，喝酒。”</p>

金宝也不嫌弃（主要是不敢），接过来对着酒囊饮了一大口，醇香浓郁，并没有辛辣的感觉。</p>

“好兄弟。”虬髯大汉见金宝喝的爽快，甚是欢喜，拍了拍金宝的肩膀，拿起一个肉串大口咀嚼。</p>

金宝特意找到插有灰雀肉的烤串递给大汉，“吃这个，上面的肉是灰雀的，你喜欢。”</p>

虬髯大汉盯着金宝，看得金宝心里发毛。大汉惊愕道：“怎么，你真的不会功夫吗？”</p>

金宝点头，“是啊，大哥早就看出来了。”</p>

虬髯大汉也不避讳，“你从树上下来的时候，动作笨重，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刚才你说我喜欢灰雀的肉，这才真正暴露了你自己。”</p>

金宝不解：“为何？”</p>

“你是不是见我吞服了灰雀体内的珠子，就以为我喜欢灰雀的肉？”虬髯大汉问道。</p>

“对呀，难道不是吗？”金宝好生疑惑。</p>

虬髯大汉哈哈大笑，声音洪亮。他高声道：“那颗珠子是灰雀的玄丹，里面是精纯的玄气，只有懂功夫的人方能知道其中的妙用。至于它的肉嘛，太过细嫩，远不如雄鹰的肉有劲道，反而不好吃。”</p>

金宝将信将疑，找出雄鹰和灰雀的肉分别放进嘴里品尝。果然，雄鹰的肉紧致，越嚼越有味道，灰雀的肉细嫩，嚼几下就散开，不能充分体会到烤肉的味道和那种咀嚼的快感。</p>

“大哥说的有道理。”金宝也专挑雄鹰的肉串来吃，接过大汉的酒囊就饮。金宝想起</p>

一事：“大哥怎么就不检查雄鹰的体内有没有玄丹？”</p>

虬髯大汉哼了一声，“雄鹰那么大的个子，打不过一只小小的灰雀，你说，我有检查的必要吗？”</p>

金宝猛然想起他在哭山岭中遇到的黑熊，体内也是有玄丹的，便问：“大哥，什么样的动物体内才有玄丹呀？”</p>

“这个嘛？”虬髯大汉捋了捋胡须，思忖道：“动物体内有没有玄丹，全凭机缘巧合，如同咱们人一样。有的人勤修苦练，终其一生也不得其法，功夫上面没有长进；有的人稍加学习，就能突飞猛进，让人刮目相看。我见过天赋秉异的孩子，长大后泯然众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我也听说过一些平凡的少年，顿悟后一只脚踏入仙境，让人仰视。其中的机缘，难猜，难猜。”</p>

虬髯大汉感慨几句，举起酒囊道：“来，喝酒，吃肉。”</p>

两人有说有笑，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不知不觉，酒囊里空空如也。</p>

虬髯大汉甚是扫兴，站起望了望逐渐西沉的太阳，不舍道：“好兄弟，我要赶往黄金城了，有机会咱哥俩再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p>

金宝也站起拱手道：“大哥慢走，有机会一定请大哥畅饮一番。”</p>

虬髯大汉抓着空酒囊，大步流星而去。</p>

金宝后面追赶，转眼间就不见了大汉的身影。好在穿过树林，趟过一条小河，终于在日落前来到一个村落。</p>

村子不大，依山傍水，由于正好在官道的旁边，客栈、酒馆齐全。金宝挑选了一间比较整洁的客房，他白天饮了酒，初始没有感觉，此刻有些上头，晕晕乎乎的，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问清楚方向，接着赶路。</p>

金宝这下不敢乱走，沿着官道而行。虽然路途曲折，远了些，但是每日或早或晚，总能遇到大小不一的村落和城镇，借宿与住店方便，避免了风餐露宿之苦。走走歇歇，大约前行了半个多月，终于来到云空山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