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上等纨绔(1 / 2)

纸活 怀愫 0 字 2021-04-05

怀愫/文</p>

还没走近就先闻到血腥味, 大头把百姓们赶开, 他们走进一看, 差点吐了。</p>

宋瑛半身□□,但她此时穿不穿衣服也没什么差别,后背整块皮被撕掉了, 十个手指头有的少了一个指节,有的齐根断了,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齿印。</p>

她脸上还浮现着一种幸福满足的微笑, 在这种场景下, 说不出的诡异。</p>

“小杰”要血, 她就给它血,“小杰”要皮,她就给它皮。</p>

霍震烨扭过头去深吸口气,抬头就见树上十只几黄雀齐齐盯住他看, 他解释了一下:“我这不是胆子小。”</p>

是一下子受不了这样的冲击。</p>

黄雀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又齐齐把头转了过去。</p>

大头托几个百姓进城报案,他得和霍震烨守住现场,他还是想不通,怎么霍公子就能知道宋夫人在哪儿呢?</p>

他一边疑惑一边勘察现场, 看了一会儿对霍震烨说:“霍公子,这宋夫人身边怎么这么多小孩脚印啊?”</p>

又清又浅, 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p>

大头看了很久,指着其中一枚略微清晰的脚印说:“这个, 好像在哪里见过。”</p>

霍震烨看一眼就想起来了,意大利手工的小皮鞋,跟虹口仓库的那半枚,一模一样。</p>

大头咽了口唾沫,这付死相,让他想到了报纸上那些神神鬼鬼的报道。</p>

“霍公子,你说是谁杀了宋夫人啊?”天色渐渐昏暗,四野都是农田,宋瑛的车扔在浦江边了,是人有把她骗过来杀掉的?那这小孩脚印又怎么解释?</p>

大头百思不得解,敲着脑壳看向霍震烨。</p>

霍震烨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他靠在车边,大头还是第一次见他不积极的破案,以往这种情况,他总会说出些什么来的。</p>

霍震烨什么都没说,他心里想的是,这一张皮,够吗?</p>

巡捕法医来接手,霍震烨转身走人,还有巡捕想问问他是怎么找到宋夫人的行踪的,但他已经开车走了。</p>

“大头,你们怎么找到人的?”</p>

大头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们谁想知道,谁就去问霍公子好了,看他讲不讲。”</p>

几个人面面相觑,霍公子的脾气,那是问了就肯说的嘛,到现在他在捕房里也只跟大头一个人亲近此。</p>

霍震烨从城郊开车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p>

原来这时,家家都拎着煤球炉子在弄堂里烧晚饭,小孩子们穿来穿去,要好的小朋友还会去吃百家。</p>

隔壁楼上烧了葱油芋艿,楼下是干煎带鱼,四邻八舍,互相端一点尝尝味道。</p>

现在弄堂里面就只有大人烧菜,小孩子们关在房间里,隔着窗户探出头来,还要被姆妈骂一句:“小燕!赶紧把窗户关起来。”</p>

小燕就把窗关上,袖子揩一下玻璃窗,眼巴巴看着白家小楼,昨天跟阿秀说好了,今天还要一起踢毽子的。</p>

邻居们有消息灵通的,也都知道霍震烨在捕房当顾问,看他回来,都围上来问他:“霍先生啊,案子破了伐?”</p>

“还没有,快了。”</p>

“听说那个人专门拐童男是不是啊?”有儿子的人家都紧张坏了。</p>

霍震烨微笑点头,侧身穿过一家一家的煤球炉,走到白准门前,闻闻身上没有烧煤球的烟味,这才敲门。</p>

屋内灯火通明,白准坐在天井前,面前摆着香台香案,供上鲜花净果。</p>

霍震烨走到白准轮椅边,他昨夜为小凯寻生魂,今夜又设香案找纸人小鬼,他怕他的身子支撑不住。</p>

白准看他一眼:“它接连杀人,凶性大发,不赶紧追住它,说不定会真的披上人皮。”</p>

他是七门主,这是该他管的。</p>

每到此时,霍震烨便觉得自己特别无力,他会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帮助白准。</p>

白准说完便从香筒中取出三支香来,他点火之时对霍震烨道:“去将二郎神君请过来。”</p>

给这人找点事做。</p>

二郎神君既是神君,做的便比人高出许多,更像是寺庙中的神像,但因是纸竹扎的,并不很重,霍震烨力气大,一个人也能搬得动。</p>

他将二郎神君搬到天井,有些好奇:“这回怎么不请无常?”</p>

“无常爷是管鬼魂亡灵的,那东西还不知是不是鬼。”也许是因怨恨痴爱而滋生的灵,不论是什么,天下邪祟在二郎神君的天眼下,都无处盾形。</p>

请的神越大,耗的精力越多。</p>

那个纸灵,虽是匠人给了它形,却是宋瑛给了它“神”,它连杀三人,最后又杀了宋瑛,脱出缔造者的束缚,还不知它会干些什么。</p>

白准恭恭敬敬点起香,调出朱墨,笔上沾墨,为二郎神君点眼。</p>

然后他跪在纸扎神像前,将纸扎点燃了,纸竹分明燃烧却一占声响也无,燃尽之前,风阵中便站着二郎神君。</p>

以纸为献,借神君一分神威,捉拿恶灵。</p>

天井之中倏地卷起风阵,二郎神额间天眼倏地迸发金光,隐入黑夜不见了。</p>

阿秀捧了个坛子来,白准将坛子放在风阵中央,写了一张化灵符贴在坛上。</p>

做完这些,白准的唇色又淡几分,霍震烨扶住他的肩膀,拿个羽毛垫子垫在他腰后:“这个,能学吗?”</p>

白准恹恹看他:“怎么?”</p>

他就是师父教会的,再有几年也该给自己找个弟子,才好传承七门。</p>

只是小孩子,全都烦得很,性子未定,善恶未分,一想到以后要收个小孩当徒弟,还得耗费心血不让他走歪路,白准浑身骨头都发疼。</p>

“那,你看我能学吗?”霍震烨掏了块牛奶巧克力来,剥开银色的锡箔纸,递到白准嘴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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