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舫看着眼前的谭香怜,她笑靥如花,而自己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半晌,他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爹不给我出来,所以我只好自己偷溜出来咯。”
谭香怜说得轻松,但钟舫已经感觉相当头疼了,现在自然是不可能浪费时间去将她送回去的了。那要这么想的话,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在这里把她给杀……
钟舫摇了摇头,他自认不是一个残暴的人,这种手段不是他的风格。
这时,旁边一名义军士兵探过头来,在钟舫耳边低声说道:“老大,正好你到现在都还未结婚,怎么样,要不考虑一下?”
钟舫瞪了他一眼,上前无奈地对谭香怜说道:“谭大小姐,好吧,既然你跟着来了,那你答应我,好好跟紧我,别到处乱跑,好吗?”
“好!”
谭香怜坐在车上,愉快地唱着歌,随行的义军似乎都被她的歌谣所治愈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开始还有些人埋怨钟舫带了个累赘,但现在已没有人再抱怨什么了。
一行人走了两天,前头的钟舫已经能看见打锁关的城墙了,坐在后面马车的谭香怜探头问道:“钟舫哥哥,那是哪座城?怎么这么长?”
“那是打锁关。”钟舫介绍道:“漠原与中原地区的关隘,连接着南侧的锁封山与北侧的峭壁。越过打锁关,就能看见从大马山脉上流淌下来的大袁河,一路奔腾向东,汇入大海。”
“从山上流下来?那山上有这么多水吗?不会流干吗?”
钟舫耸耸肩,说:“谁知道呢,不过听人说大马山脉常年积雪,大袁河的水都是山上积雪融化流下来的。”
“哦……这样啊……”
谭香怜的目光望向北边,不过在这里可见不到大马山脉,如果只靠两条腿走,那至少也得再走至少半个月才能到。
她急切地追问道:“那翻过大马山脉呢?然后是什么?”
“那就出了漠原,到圣山帝国的地盘了。不过那条路特别难走,一般只有偷运逃关税的商人,才会考虑翻越大马山脉。”
谈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城墙巍峨的打锁关门前,门口站哨的士兵毫无疑问地拦住了他们,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
钟舫拱手回道:“兵爷,我们是从西剑城出来的商队,运的都是大米以及一些贵重品。”
“商队?”守门的士兵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一行人,虽然坐在马车上晃着脚丫的谭香怜或多或少的打消了他们的一点疑惑,“对一个商队而言,你这规模有些太大了吧?”
“哈哈,兵爷,你我都很清楚,这个世道到底有多乱吧?我们这些商人联合起来,请些人来负责护卫,这才敢在这片黄沙之上行商。”
钟舫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亲昵地靠近了士兵,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从西剑城商人家中搜刮出来的一枚旌旗银币,塞到了对方的手里。
那名士兵看了看手中崭新的银币,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摆手道:“好吧,先接受检查,然后把关税交了。记着了,现在实行宵禁,天黑后禁止上街,否则无论善恶,一并抓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