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就这样站起来，看着她的模样，心疼了，“柠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好心疼，你知道，你不用走这一条路的，你可以......”

“你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做说客吗？”她忍不住笑起来，顺势坐在他身边了。

“柠柠，你在我面前不要这个样子。”野是受不了的。

“我怎么样子的？”她依然是笑容灿烂。

“在我的面前，你不需要这样的卖笑，我知道你不愿意的，我......”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开心吗？如今，坐在这里，跟我聊这个，你不觉得好笑吗？”颜慕柠的笑容，依然是最刺眼的。

“我从来都不是过来开心的，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的过日子，我就算是拼了命，都会护着你的，为何要骗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帮忙？”他整个人都激动了。

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在这里卖笑？曾经她是最厌恶这样的女人，如今，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他怎么会不心疼呢？

“要我说多少次，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如何做到帮我呢？野，我奉劝你一句，这里不是你该来，能来的地方，别再做那些无所谓的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对我也一样没有好处，到了这里，你应该放手的。”颜慕柠端起一杯酒，就递给他了。

下一秒，酒杯狠狠的摔倒在地上了。

“颜慕柠，你真应该去镜子看一看自己的样子？你像什么鬼？”他发了疯一样的吼道。

“如果你不想我陪你喝酒，我还有其他客人，我就先去......”

“你不在乎你父母了吗？如果他们知道......”

“他们已经死了，我哥就躺在病房，五年都没有苏醒，他们怎么知道？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俯视我的生活，在指责控诉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已经很糟糕了，我很清楚我的路是怎么走的？但是，你们有办法改变吗？”她也有力的回应了。

没人愿意做这些事情的，也没有人可以接受这样的事，但是...但是已经发生了，不应该好好的面对吗？为何到了这一刻，就...就这样了呢？

她应该怎么去诉说这一切呢？

野听到她的话，脸色也不是很好了，大手拉着她的小手，被她狠狠甩开了，“野，我是颜慕柠，是在这里卖酒的，退一万步来说，是顾亦枫的女人，你无法靠近的，是，我很肮脏，我只会陪酒，我很无奈的受尽折磨，可那又如何呢？我无所谓了。”

“无所谓？可你的脸上，我看不出来你的无所谓，我看得见，你的痛苦，你的有所谓，你受尽折磨，你是痛苦的，你有所谓的对吗？”他心疼了。

“以前或许有所谓，但是，如今没有任何所谓了，野，不是在这里上班的人，就没有自尊，不自爱的，我们只是卖酒而已，被生活所迫，是，我承认，我的笑容是虚伪的，我也不否认，我厌恶这个工作，但是，我没得选，要我陪你喝酒吗？”她又一次拿起了杯子，动作依然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