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岷的将书院的模式照搬过来办私塾,这点确实不错。但是他的某些言论和思想过于激进甚至有些…,不知王府那边会作何反应,安平呀,你可要把握好尺度。”左夫子皱眉提醒陈安平。
陈安平也是内心矛盾,他在赌博,赌王府对冉岷放开多大的度。
赌冉岷能走多远,赌对了栖草县就是新思想的发源地。
赌错了的话…
陈安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榕树。
南越几乎不下雪,冬季湿冷难挨。
冉岷一直在北方生活,对这样的气候很不适应。
自从放了年假冉岷几乎没出过门,让韩奎帮忙找了个炭炉天天守着。
按理说修士应该不惧寒冷,可冉岷就是怕冷!
南筝每天过的很开心,因为始终有一群孩子跟在她屁股后面。
在学堂里南筝就负责教蒙学,放了年假没事干天天去逛街,跟孩子们混的很熟。
江小鱼靠着脸皮厚又会拍马屁,成为南筝手下第一宠臣。
在城隍庙集市玩耍时,麻三见了江小鱼都是笑脸相迎,经常顺手就从卖糖葫芦的摊点上拿糖葫芦给江小鱼吃。
给钱是不可能的。
华夏私塾的学生们也是经常去驿馆找冉岷请教学问,至于其他求见之人一概拒之门外。
年味越来越重了,冉岷和南筝的心情也开始慢慢低落起来,甚至连南筝都不出门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平时很忙碌,或者装着很忙碌,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家,可现在看着别人家家团聚,他二人很是羡慕。
“冉师兄,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呢。”南筝双手捧着脸说道,样子很可爱。
“家人?是呀,我还有家人。”冉岷愣愣的想了一会说道。
“你的家人呢?家里还有谁呀?”冉岷目光有些游离的问南筝。
“嗯…我的父亲,是个县里的书记官,叛军进攻时为守县城在城墙上战死了。娘亲从我出生后就没见过她,听父亲说她和外公住在当涂大青山,可我从未去过,也不知大青山在何方。”南筝有些伤感的说道。
这种悲伤的事情在心里想了千百遍,哭了千百遍,再说出来便有些淡然了。
“哦,咱俩境况差不多,只不过我的娘亲在哪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还活着更是不知。”冉岷情绪很低落。
家乡村镇被袭击后,娘亲跟族人一起被北胡人掳走。
等冉岷得到消息,从郡城赶回家乡时,已经是过去大半个月了,娘亲和族人早已音讯全无。
冉岷曾尝试着进入北胡地界打探消息,但他发现一个大夏人而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想在敌境内救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当时北胡已经开始对大夏用兵,凭着大夏人的样貌在北胡寸步难行。
冉岷虽然会说胡语,但长相跟北胡人的金发碧眼差距太大,正常手段很难达到目的。
所以只能暂时退回另作打算,各种方法是了个遍直到今天。
两人都沉默了,分别想着自己的心事。
“南姐姐,南姐姐!”江小鱼在院子大声喊叫,打断了他两人的沉默。
“江小鱼,进来。”冉岷回过神来,冲门外说道。
“冉先生好。”江西小鱼进门行礼说道,满脸笑嘻嘻。
“啥事呀小鱼?我可不相信你是来请教圣贤学问的。”冉岷微笑说道。
南筝也是抿嘴浅笑。
“嘿嘿,后天便是大年夜了,父母亲让我前来请二位先生去家里吃年夜饭。二位先生身在异乡,我家人又少,二位先生若能来的话,我们家定然会热闹不少。”江小鱼眼中满是期待的神色行礼说道。
“好呀,好呀,我们去。”还没等冉岷说啥,南筝高兴的跳起来答应道。
“好,太好了,我马上回去告诉家里人这个好消息。”江小鱼怕冉岷拒绝,行礼后赶紧跑了,不给冉岷说话机会。
南筝朝着冉岷吐吐舌头,意思是我擅自做主了呢。
冉岷苦笑着摸摸南筝的脑袋。
看你这高兴的样子,当然要去的,你这小丫头虽然野了点,但是很期渴望亲情。
冉岷感觉南筝越来越把自己当成哥哥了。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拿你当亲妹妹看了。
玄机山下小池塘边,已经没有多少修士了,多是些散修在四周游荡,希望能捡漏。
整个玄机山地界的修士也都撤的差不多了。
近两个月的地毯式搜索,不知道把玄机山以及周边山脉翻了多少遍,依然没有找到刘申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