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最厉害的一个是同为开国五大元勋的郝思晟。”刘骁回忆起往事,他说道:“此人心思深沉仅次于诸葛老狐狸,打架本事跟我比还差点,但是胜在阵法,据说是得了鬼谷子一脉的传授,当年洞庭湖畔与北元军决战,郝思晟摆出失传多年的四仪锁龙阵,最终南陵以八万步卒大破北元二十万精骑加上十万水师,一战奠定南陵几十年的宏图霸业,后来不知为何辞官不做,竟心甘情愿给这胡玉当幕僚,我也觉得匪夷所思。如今你要是去找胡玉非但问不出豁尔赤的线索,恐怕会被困在郝思晟的阵法之中,最后连胡玉的屋门都找不到啊。”
“那怎么办?”燕飞被唬的鸡腿掉在地上,这堂堂开国五大元勋被封了公爵的郝思晟怎么会跑去给胡玉当打手?
“紫阳宝录里面阵法那章你学得如何了?”
燕飞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里面写的东西玄之又玄,看不太懂,得有人带我入门,上次布的刑天伏魔阵花费时间长不说,威力还不及书里描述的三分之一,无师自通我看我是不行了。”
“阵法那章我学得也一般。”刘骁边挠头边说道:“这阴阳五行,术数之理我是不太在行,你师傅懂得多可是他不屑于学这阵法。”
听了这话,燕飞的士气卸去一半,他懊恼地嘟囔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专门跑去封印什么蛊雕,结果可好你跟我说连人家门都进不去。”
“诶,嘿嘿,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我本领不行但我认识一个和尚,他还有点本事。是当年我一个道士朋友的徒弟,后来不知怎么就弃暗投明做了和尚。你要能说动他帮忙,那这龙潭虎穴你可以去闯一闯。”老刘揉着自己的下巴琢磨道。
道士的徒弟跑去出家当和尚?燕飞也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事儿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邪劲儿。
“不过我那老友曾经给这和尚算过一卦,说将来会是个搅动天地的人物。”
“现在他在哪?”燕飞站起身来,重新燃起斗志。
南京的鸡鸣寺香火极为旺盛,挂单和尚也不少,其中有个与众人格格不入的僧人格外显眼,他名叫道衍。鸡鸣寺主持戒嗔对这个来自己寺里挂单的和尚颇有也微词,要说起来,住在鸡鸣寺混吃混喝的假和尚也不少,只要是本着慈悲之心,戒嗔都是来者不拒。只是道衍这个家伙实在不能算个和尚,每日不打坐,不练功,不撞钟,也不诵经,除了有个光头之外实在看不出哪里像个和尚。戒嗔无奈只好让他做些洒扫的工作,但似乎他对这些也颇不上心,负责的区域乱得一塌糊涂。
若只是不会念经不干活也就罢了,道衍还经常与寺里和尚论道,但说得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和尚们讨论佛家要剪断三千烦恼丝,六根清净,他却说什么“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别人讲“众生平等”,他却说“民贵君轻”。时间一长戒嗔倒觉得他像个腐儒而非和尚。
“道衍,你来寺里挂单多少时日了啊?”戒嗔又把道衍叫来想让他尽快下山,免得在这扰了他鸡鸣寺的清净,身边的小和尚惠思略带得色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邋遢的道衍和尚,终于要赶他走了,虽说两个人没什么过节,但惠思就是看这个窝囊的和尚不顺眼,寺里几个小和尚都很讨厌这个与鸡鸣寺格格不入家伙。
看看人家照闻和尚同样是来寺里挂单,佛法玄妙不说,三十岁出头的年纪就已经是朝廷御封的二品炼气士,多少达官显贵来鸡鸣寺就为了见照闻一面。再看这个道衍根本就是个剃了光头的乞丐嘛。
“想来也有两年有余了。”
惠思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的就是道衍这种说话的语气。一般人都会客气得加一句“回主持。”,他可倒好一副与主持平起平坐的样子,特别招人烦。
但戒嗔到底是修行多年的高僧,没去跟道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双手合十说道:“出家人也不能只在寺里坐着,总要出去普度众生,方显我佛家慈悲。”
道衍到底不傻,难得的面露难色,嘟囔道:“这个,那个,我还是想多住几日。”
“你在这住了两年了,什么和尚挂单像你住这么久?”见主持拉不下脸赶他,惠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照闻和尚不也住了一年有余吗?”
惠思噗嗤一下乐了,“你跟照闻大师怎么相提并论?人家照闻大师乃是朝廷御封三品炼气士,你是什么东西?”
谁知听了这话道衍把头一扭,不屑道:“哼,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罢了,怎能与圣人教化相提并论?”
“说实话了吧,我看你就不是个和尚,不过是个没考上功名的穷酸书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