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闭眼，小脸惨白，惨然摇头，“我不知道，雀儿，我不想进宫，不想啊！”</p>

雀儿咬了咬牙，“小姐，我们去找无尘大师吧，让他带你走？”</p>

甄善倏而睁眼，抓着雀儿的手，“他、他会愿意吗？”</p>

“会的，一定会的！”</p>

甄善破涕而笑，点点头。</p>

……</p>

“悟、悟心，怎么了吗？”</p>

无尘今日一整天都在给太后讲经，才刚回禅房，便听到小沙弥告诉他，甄善悄悄过来寻他，正在禅房等他。</p>

他有些诧异，若是没紧要的事情，甄善定不会过来的，赶紧回到禅房。</p>

刚推开门，迎面就撞来了温软的娇躯，叫无尘紧张又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p>

显然，无尘忘了，这时，他应该推开她才是。</p>

但他却没有，反而满心都在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p>

甄善抱紧小和尚，小脸埋在他怀中，低低啜泣，脆弱可怜至极。</p>

无尘更紧张了，忍不住把手放在她后背，“可是又有人欺负你了？”</p>

甄善摇摇头。</p>

“那……怎么了？悟心，你先别哭，有什么事情跟贫僧说。”</p>

无尘叹息一声，只觉得她的哭泣就似一把小刀，声声割在心头上。</p>

许久，甄善才缓缓抬头，雪白的容颜上满是泪痕，无法叫人不怜惜到骨子里。</p>

她咬了咬唇，“无尘，皇帝说要我进宫！”</p>

无尘瞳孔一缩，神色紧绷，“怎么会……”</p>

悟心怎么会见到皇帝的？</p>

甄善垂眸，睫羽上的泪珠欲坠不坠，“早上，有个小丫鬟告诉我，你在荷花塘那边等我，所以我就过去，可没想到……”</p>

她没再说，无尘也能猜得到。</p>

只是他一早就去给太后讲经，怎么可能去找她？</p>

这……</p>

甄善凤眸含泪，慌乱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无尘，我、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进宫，我不想当皇帝的妃子，无尘，你帮帮我。”</p>

无尘心中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喉间干涩，说不出任何话来。</p>

若是其他人，他有办法帮她，可要她的是皇帝，这天下之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无尘，”甄善凤眸含泪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出家人，我不该对你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感情，可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我……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不会影响你的修行，你想继续参禅悟佛，我就陪着你普度众生，好不好？”</p>

无尘心下大震，看着眼前脆弱美丽的女子，听着她低低的哀求，有一瞬间，他竟想毫不犹豫地应她，带她走，如先前一样，他们相伴一起四处游历、治病救人。</p>

“悟心，贫僧……”</p>

“小姐，您该回去了。”</p>

雀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甄善不安又期待地看着无尘。</p>

无尘眉心紧蹙，浅色琉璃眸满是挣扎。</p>

“小姐！”</p>

雀儿见甄善一直没出来，跺跺脚，只好推开门，“小姐，您再不回去会被发现的。”</p>

甄善见雀儿进来，赶紧放开无尘，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袖子滑落，白皙玉臂上一大片青紫映入他的眸中。</p>

无尘抓住她的手，眸光划过雀儿脸上的巴掌印，薄唇紧抿。</p>

甄善有些不安。</p>

“无尘大师，您看小姐还没进宫，就被皇后如此折磨，若是进宫了，她这样的性子，如何在宫里活下去？您就大发慈悲，怜悯怜悯她吧。”</p>

雀儿哀求着说道。</p>

无尘心中一痛，是啊，她这样的性子，若是进宫了，该怎么活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