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怒道：“你还可惜痛不持久，把我送到那魔女手里还不够吗！今天就让她抽了两次，都疼死我了。”</p>
秦无衣不禁微微一笑，看来小嘴叭叭的那一套，在袁旖霞面前没起作用。</p>
“好好学吧，回头我问问师父，能不能让你去道观呆几天。”</p>
“我才不听你的，你就看不得我舒服。”谷雨气呼呼的。</p>
秦无衣不搭理他了，回床上睡觉。</p>
第二天一早，袁旖云让袁柏把他叫到披云殿，告诉他傍晚才能见到仵作，关于遗物的消息要中午才能知道消息。</p>
然后袁旖云给了他一份很重要的东西，抄录的一部分卷宗。</p>
“母亲大人夸你了，说你的看法是一个非常可能的思路，让你继续查下去，需要什么配合尽管提。”</p>
袁旖云从胡椅上起身，负手围着他边转边说：“不管你跟那个沈欢要干什么，都尽量不要闹事，现在将军府被人盯着，要是知道你背后在查案，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p>
秦无衣猜到，和沈欢在望月楼闹的事有点大了。但袁旖云只是隐晦的提一下，说明将军府对自己还算重视。不然，打一顿是跑不了的。</p>
“我需要银子。”</p>
袁旖云猜疑的看了秦无衣一眼，“回头我让袁柏给你送去，今天先避一下吧，那个沈欢一夜成名，现在整个扬州都在传他的事。”</p>
“无衣告退。”秦无衣转身就想走。</p>
“等等！”袁旖云把他叫住：“那首唱秋诗，是你写的吧？”</p>
“沈欢写的。”</p>
袁旖云娇哼一声：“这骗不了我，他要能写出这样的诗，就不会叫什么什么才子郎君沈欢了。所以，你以后最好少撒点谎，撒谎太多会死人的！”</p>
秦无衣没说话，拿着卷宗直接回奴院去了。</p>
袁旖云聪明，一听就能明白。自己没说不是自己写的，而说沈欢写的，即不算违背他和沈欢的约定，也不算跟袁旖云撒谎。</p>
但很显然，袁旖云不喜欢他这种方式。</p>
可自己要用钱呀，总不能用一点就伸手要一点吧，秦无衣不喜欢那样。</p>
回到房间，秦无衣把卷宗打开来看。</p>
这一部分卷宗的内容并不是最主要的，上面记录了海府死的人都有谁。</p>
海大户妻妾三人，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已经成家，小儿子十五岁。都是正妻所生，甄环玉和另一个小妾都没生养。</p>
正妻是扬州本地一个士绅家的长女，姓陈，算是大家闺秀。没写人什么样，但海大户能纳两房妾室，说明她并不强势。</p>
但这只是一个初步的判断。</p>
护院五人，算上车夫六个仆人，八个丫鬟，还养了四个歌姬，两个外宠，一个账房一个管家。</p>
后面还有小部分记录了海大户家找出来的财产，但没写完。</p>
从财产的数量上来看，应该不是谋财害命，因为不会有人银子不拿金子也不拿。</p>
除此之外通常就是仇杀和情杀。</p>
仇杀就不用说了，海大户掌管港口的盐铁粮食，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得罪了谁，得罪了多少人。</p>
但仇杀到灭门才能泄愤，那就得翻阅所有港口的进出记录和相关事宜，估计这些就够府衙和大理寺忙死。</p>
再就是情杀，具备这个可能的目标就少多了。海大户的三个妻妾都有可能。并且海大户的第二个妾室，崔氏很有可能。</p>
卷宗上只记录了崔氏是一个船商的女儿。</p>
中午关于遗物的信息也送来了。</p>
由于谋杀发生在半夜，人们都已经休息了，所有人死的时候都只穿着诃子（内衣）。</p>
海大户当晚睡在正妻房间，在他的枕边发现了珍珠和金条，这个枕边只是猜测，因为床都烧没了。</p>
正妻陈氏死的时候带着扎头发的丝带（压在头下的一小段），有耳环和戒指。</p>
妾室崔氏也发现了一长段的丝带和戒子。</p>
甄氏什么都没戴，她的首饰都在梳妆台的首饰盒中。（首饰是在残毁梳妆台中拾到，以此猜测）</p>
大儿子没有遗物。</p>
大儿子的妻子戴了一串贵重的珍珠项链。</p>
小儿子身边有一把带鞘短剑。</p>
其他人员的遗物信息都没什么用，有的说你也没有，有的有一些碎银子，或者就是一些不值钱的银首饰。</p>
倒是外宠，遗物当中竟然有金叶子。</p>
这可比歌姬那发现几粒珍珠值钱多了。</p>
黄昏时候秦无衣又被叫到披云殿，白娘姨亲自来告诉他，人见到了。</p>
仵作说死者的身份都是从居室位置判定的，尤其主房的人，烧毁的很严重。</p>
人死之前就被毒死了，其中四个歌姬和甄氏以及大公子的中毒的剂量少一点。大公子和甄氏嘴里残留的毒更多一些，有口含毒药时间长的可能。</p>
白娘姨眼角的皱纹这几天就深下去好多，人也有点苍白，她用期盼的眼神看着秦无衣。</p>
因为海大户案，已经抓起来二百多人了，府衙和都尉衙门的牢房都挤满了。</p>
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放出来！</p>
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皇上一句话，就全都杀了。</p>
秦无衣觉得仵作的信息透着一丝诡异，尤其比起来那一部分卷宗，他说的也太笼统了，一点没有专业人员的那种细致，好像有什么话没说一样。</p>
当晚秦无衣还提出能不能见见仵作，他想见面跟他谈谈。白娘姨也答应了，说她问问试试。</p>
可第二天府衙就传来消息，仵作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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