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对了,你明知有猫腻,为什么要回来”谢远问道。
这也是齐欢等人不解的地方。
“因为林惊龙的坟冢还在林家,而若清浅……林师妹不回来,他们便要强行破开坟冢,毁去其中的一切。”
赵无极负手望天,说道。
“惊龙剑是打开坟冢的钥匙”
“应该是。”
“那坟冢之中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样”
谢远知晓了事情的起因,却反而更疑惑了,不由皱眉看向林清浅。
当初林惊龙和魔教之主邢灭天同归于尽,并无遗体留下,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也因此,谢远告诉齐欢等人林惊龙可能未死时,他们都倾向于谢远的判断是正确的。
林惊龙的坟冢之中,最多只有一些陪葬的宝物罢了。
以林清浅随手便将一堆妖核赠予他的表现来看,她也不是贪财之人。
这蠢女人再蠢,也不应该为了一些区区陪葬品将自己置身险境吧
“有……我母亲的遗体。”
林清浅微微低头道。
“原来如此。”谢远瞬间了然,随即又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若是如此,那林家为何也想打开坟冢,其中应该不止有你母亲的遗骸吧”
“我不知。”林清浅摇头,“当初父亲陨落之后,母亲也身受重伤,无药可治,她便亲手建了父亲的坟冢,自封于内。”
“想知道答案,去看看不就行了”赵无极看向林府后山的方向。
谢远微微点头。
这世上除了林清浅,还有谁能操控惊龙剑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林清浅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谢远看到了她眼中的些微恐惧,反手捏了捏她的手掌。
“走吧。”
“嗯。”
林清浅点点头。
见谢远投来征询的目光,赵无极摇头,“我就不去了。”
谢远拉着林清浅刚要走,想了想又转身道,“大师兄,这里清理完毕后,我觉得你们可以去城中转一转。”
赵无极一怔,随即挑眉,怫然不悦道,“我天阳门焉能行偷盗之事”
……
林府占地极广,在后院外还圈了千亩山林。
而林惊龙的坟冢,便葬在这后山之中。
告别了齐欢等人,谢远和林清浅踏空而行,直奔林惊龙之坟。
以两人的修为,十几里路程不过眨眼可至。
此时下方山林之中,已经出现了一座占地百丈的墓园。
郁郁葱葱的园林之中,一座浮雕下方,已经有数道人影伫立。
而惊龙剑,就好似飞鸟一般在上空盘旋。
谢远拉住了林清浅,示意她先不要靠近,随即以神识充目看去。
浮雕下方共立了三人,有两人垂手,一人负手。
三人的身形俱都遮蔽在黑色斗篷之中,只有胸口可以看到那刺目的血日图案。
就在谢远准备以神识探查三人相貌的时候,另一股神识之力却是霍然出现,挡住了谢远。
“年轻人,如此可是不太礼貌。”
那站于最前方负手的身影缓缓转身,他的声音沙哑,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沧桑感。
神识王侯境
谢远眼神一凛。
虽然蒋天明曾经说过,这世上并非只有谢远可以在王侯之前修出神识,但谢远还是认为这样的人应该极少才对。
因此一感觉到神识之力,谢远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当做真正的王侯强者看待。
“阁下是”
谢远和林清浅落地,依旧保持着百丈距离,同时问道。
“神教之主。”
黑衣人的面貌被遮蔽在阴影之下,淡淡道。
“你是林惊龙”
谢远眼睛一眯,瞥了一眼在上空盘旋的惊龙剑,直接问道。
黑衣人先是沉默,随即摇头,“林惊龙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是吗”谢远冷笑道,“那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那你又为何不敢走近一些”黑衣人笑道。
“我怕你阴我。”
“……年轻人倒是挺谨慎。”黑衣人失笑,“以你在源地中表现出来的实力,说是青州年轻一辈第一人也不为过,还怕这个”
“阁下太抬举我了。”谢远叹息道,“这不还只是年轻一辈吗”
“传音不累吗,本座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走近一些吧,本尊说不定能为你解答一二。”黑衣人说完,便挥了挥手。
伫立在一边的那两个修为不明的魔教强者略微一躬身,随后直接冲天而起,退出了数十里远。
谢远有些诧异于对方的光棍,本来按他的性子,他不觉得传音有什么累的,也可以掐灭自己的好奇心。
不过感受到身旁林清浅的紧张,谢远还是摇了摇头,直接开启了神识刮地三尺一般的将四周扫荡了一遍。
确定没有任何的埋伏、阵法以及毒气等等踪迹之后,谢远这才带着林清浅走了过去。
相隔十丈,谢远停下。
黑衣人则是抬起了手,摘下了自己的衣帽。
出乎谢远意料,眼前是一张很普通的中年人面孔,就像是谢远前世常去的那家烧烤摊,那个总是叼着烟的大叔一样。
若不刻意记,你很难形容他的相貌。
若说有什么特别,也就是那双眼睛,深邃如海,不辨浊清。
双方都有一瞬间的静默,似在仔细打量着对方。
谢远看了一眼林清浅,她的手指绞得很紧,眼睛盯着对方,但却没什么过激得反应。
不是林惊龙吗
谢远皱眉,但随即又在心中摇头,也未必,就像他现在又变成了陈冠希的模样一般,保不准对方也易容了。
“本座很好奇,这是你的真实面目吗”中年人表情平静,眼神只是在林清浅身上一掠而过,又看向了谢远。
“当然,我这个人很实诚。”谢远点头道。
中年人摇头一笑,“可本座怎么觉得你易容了呢,你若真是这般相貌,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怎么,帅是我的错”谢远冷笑道,“你看,世人就是如此肤浅,所以我才只能易容啊,不然我这么好看,该引起多少麻烦”
中年人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
笑罢,中年人摆手道,“也罢,你不愿展露本貌其实也不碍事,本座只需记住你的气息足矣,任你相貌千变万化,气息总无法改变吧”
“倒也是,疏忽了。”谢远一怔,懊恼的点点头,“对了,如何称呼”
“名姓吗”中年人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淡笑道,“你可以称呼本座为……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