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池京禧笑道,“冷啊?没事,若是这箭你再射到半道上,我就把你揍得浑身发热,到那时就暖和了。”

魔鬼,简直是魔鬼。闻砚桐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不用了不用了,冷点挺好的,人更精神。”

池京禧没再搭理她,说道,“开弓。”

她依言左右手同时使力,将弓箭拉开,就听池京禧道,“眼睛,箭头,还有你要射中的地方连成一条线,看好了就立即放开。”

闻砚桐沉气凝神,紧紧盯着草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上面。

她松手之后,弓箭飞速离弦,带起了一阵微弱的风声,而后疾速的射向草靶。

池京禧的目光随着箭,眼看着箭接近草靶,然后擦着草靶的肩往后飞去,直到箭上的力道耗尽,掉落在地上。

他皱着眉转头看向闻砚桐。

闻砚桐忙道,“如果我说,我是故意瞄准草靶身后的……你会信吗?”

现在说啥都没用了,闻砚桐干脆丢了弓抱着自己的右腿,哼哼唧唧,“哎哟我的腿啊——一使劲就疼,钻心的疼,要命的疼!”

“闭嘴!”池京禧用羽箭在闻砚桐胳膊上抽了一下。

闻砚桐忙闭嘴,揉了揉胳膊。穿得厚,打的不疼哈哈哈。

“继续练。”池京禧道。

她忙架弓继续练。池京禧走到一边站着看,生气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

池京禧十分郁闷,他的前半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这么难搞的货色。

接下来的时间里,闻砚桐就一直在练射箭。只有在池京禧跟牧杨他们离开的时候才能休息一小会儿。

许映泉见她这样刻苦勤奋,还颇是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肩,“看来你是真的很仰慕小侯爷。”

闻砚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下午的时间,闻砚桐都在射箭中度过,跟在池京禧身边的小厮也遭了罪,来来回回的给闻砚桐捡箭,捡到后来他都累得受不了,悄悄对闻砚桐道,“你是不是傻,速度放慢些,就不会那么累了。”

闻砚桐一拍大腿:“哇!你他娘的好聪明!”

一直到许映泉扬声说结束训练,闻砚桐才解脱。

许映泉命下人将草靶摆好,没一个草靶上串了六个草球。两人一组,每人三箭,只要中了三个草球就算合格。

射箭分两批,闻砚桐自然是第一批上去的。

她站再位置上之后发现,这个草靶要比练习时候的草靶的距离更远一些,且那草球也就枣子般大小,风一吹还会微微晃荡。

这不是为难人吗!

闻砚桐硬着头皮弯弓搭箭。

战绩斐然,三箭皆空。

她转头,对池京禧扬起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大兄弟,靠你了。

池京禧面无表情。

牧杨下来之后瞪大了眼,对程昕问道,“你当初说他中了靶心这事儿该不是唬我的吧?”

程昕无奈道,“确有此事。不过闻砚桐的射术是真的很差,当是她射箭的时候两臂都得跟摇大旗似的,我也没想明白最后一箭怎么中靶心了。”

池京禧道,“瞎猫碰上死耗子。”

草球一个没射中的有好些个,但是三箭一箭都没中靶的,只有闻砚桐。

她把弓还给了别人,自我安慰道,“我已经努力过了。”

第二批上去后,周围明显安静了许多。不仅仅是因为池京禧和程昕上去了,也是因为傅子献也在其中。

武学考试两箭靶心的,子堂中只有傅子献一人。

随着许映泉的一声令下,第二批人一同发箭。闻砚桐目光紧盯着池京禧,见他动作不徐不缓,三箭接连而发,稳稳的射中了草靶上的草球,不由惊叹。

牛批!

另一边,牧杨早就想看傅子献射箭了,眼睛恨不得黏在傅子献的箭上。三箭皆中草球之后,他甚至比傅子献的队友都高兴,要不是程昕给按住,他恐怕要飞上去把傅子献扛下来,逼问射箭的秘术。

第一批人草球没射中的不少,也包括了闻砚桐。但是那些人中,测验合格的却只有闻砚桐。

池京禧凭着一己之力,把拖着后腿的闻砚桐拉到了及格线。特别像每个班级里的尖子生在大考的时候拖着吊车尾的学渣一样。

闻砚桐本想道谢,但见池京禧不待见的模样,最终还是算了。

武学课散了之后,闻砚桐两条胳膊又酸又疼,但是思及她能够把箭给射出去了,心里又不免开心。

学会射箭总是好的,累点倒无所谓。

吃完了饭之后,闻砚桐并没有直接回到寝房,而是奔着书院中的下人区去了。

无惰鸡可以白死,但她不能白白被陷害。这次的事明摆着就是冲着她来的,若是她这次轻松揭过,那藏身在幕后的人下一次还是会变着法的陷害她。

必须要找出背后的人。

虽然她隐隐猜到是谁了,但是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

闻砚桐在去的路上,遇见了有一段日子没见的张介然。

张介然是模范的三好学生,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闻砚桐跟他住一间寝房的时候,晚上闭眼前看见抄文章,早上睁眼时他在默背。

他如今在甲一堂,跟池京禧他们是一个学堂,不知近日怎么样。

闻砚桐主动上前打招呼,“然儿!”

张介然一听见这声音立马就停住了脚步,转头看见她,露出一个笑脸,“闻兄,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闻兄什么的就算了,你直接叫我砚桐就好。”闻砚桐一听见闻兄俩字,就觉得别扭。

张介然点点头,说道,“你的腿如何了?”

“这几天好多了,也不怎么疼了。”闻砚桐笑道,“你在这干嘛呢?”

“背书。”张介然扬了扬手上的书本,“这里清净。”

闻砚桐再次感叹,张介然果然是永远都在学习。

他反问,“你来这里作何?”

闻砚桐道,“我今早被一个下人诬陷杀了报晓鸡,我越想越气,感觉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来找他理论,问问他是何居心!”

张介然楞了一下,说道,“此时我也有听闻。”

“你接着背书吧,我去找他。”闻砚桐知道学霸的时间宝贵,便不耽搁他的时间。

但谁知张介然道,“我知道他住在那里,同你一起去吧。”

闻砚桐愣了愣,“你不背书了吗?”

“无碍,反正也背得差不多了。”张介然合上书,对她道,“跟我来。”

闻砚桐便跟在他身后进了下人区。书院中大部分都是朝歌的官宦子弟,是以也需要很多下人来打杂。所有下人都住在这个下人区,别名:一隅院。

这个地方很少有学生会来,所以张介然才说这附近清净。

他们进了院子之后,就有不少下人投来目光,其中还有人认识张介然,笑着打招呼,“张公子来了啊。”

张介然很有礼节的点头笑笑,问道,“周伯在吗?”

“在屋里呢?应该正在吃饭。”有人答道。

张介然谢过之后,便轻车熟路的带闻砚桐去找他口中的周伯。

让闻砚桐讶异的是,张介然竟然认识那下人,似乎还经常来这个一隅院。

但是他们过去的时候却没寻到人,周伯的房屋是空的,两人等了一会儿,闻砚桐受不了寒冷,还是决定先走。

张介然在路上道,“周伯年逾五十,无妻无子,孤家寡人一个,为人敦厚。他今早定然不是故意要诬陷你的,你还是莫要因此事生气了。”

“你是如何认识他的?”闻砚桐问。

“刚来颂海书院的时候,书院不让带下人进来,是周伯帮我搬的行李。”张介然道,“他是个好人。”

闻砚桐听闻便陷入了沉思。

张介然说道,“改日我可以陪你去问问周伯那夜的情况,你千万莫要骂他。”

闻砚桐笑了,“我像是脾气那么暴躁的人吗?”

两人最后道别,闻砚桐答应了若是去一隅院就去找他,暂做约定。

随后两日,闻砚桐一直想着张介然的话,对周伯的事耿耿于怀。本想要再去一趟的,但是天又飘起了雪,行路不便,闻砚桐害怕跌倒,又掏出了两根大拐杖,是以一直没时间去找周伯。

这日大雪纷飞,雪凝成块,砸在人身上都有了分量,一刻不停歇的下着。

闻砚桐下了文学课就在屋中睡觉,一觉睡了一个时辰,醒来之后觉得饿了,便叫来了侍女。

侍女这次端进来的饭并不丰盛,说道,“闻公子,外面大雪封路,加之侍卫重重把守,奴婢们没法出去买饭,这些你就先将就吧。”

闻砚桐倒不在意吃什么,只是问道,“侍卫把守?书院的侍卫何时管得那么严了?”

“是因为暴雪不停,大路全封,书院里的人都没法回家。小侯爷和两位殿下今晚都要在书院歇下,书院就将所有下人调动,严守各处。”

闻砚桐心念一动,池京禧要在书院留宿了?

作者有话要说:闻砚桐: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不要养肥,不要养肥,养肥的作者没人陪!

你也养肥,她也养肥,作者的动力不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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