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为何，我地球人没有？”
这个问题，大家都有些疑惑。
天狼星有……
仙女星系也有。
而我们长途跋涉，不就是为了到达天狼星，蹭他们的时空之门嘛？
天狼星在地球人眼里，其实就是个码头，是个中转站。
李长生说：“不知道。我没有找到答案，因为我看的田理的记忆之中，所有文明都会被接引。”
周仙复眯着眼，沉思了许久，语气有些诡异的问道：
“所以，中土的万族文明，疯狂的在新陈代谢，在更新换代嘛？一个文明起来了，就会被接引进去，然后抢占曾今抢占过地盘的文明的地盘？”
“对，是这么回事。这种规律……就像是一双看不见的手。而接引君，是执行人。”
众人再次陷入了思考。
中土的土壤是有限的。但是文明是无限的，一个个文明崛起，一个个文明进去。然后击败一个个文明。这是一种更新换代。
是中土的那五个种族，在挑选最强大的文明嘛？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不对……
他们为什么要挑选强大的种族呢？
想到这里，周仙复悚然一惊：
“我想问。五大种族，他们是永恒的嘛？”
“对。他们是永恒的，中土之中的所有文明都在风水轮流转。可是时光君、接引君、清理君、王庭、守卫者，却一直在中土永恒。没有人知道他们诞生了多少年，只是中土诞生的时候，他们就存在了。”
嘶——
周仙复深吸一口气：“我隐约间，有些懂了。”
片刻后。
鲍勃也长叹一声：：“我也懂了。”
江佛儿急的抓耳挠腮：“你们懂啥了？”
周仙复沉声道：“我曾说过，宇宙唯一的法则就是轮回。而在轮回之下，其实永远不存在永恒。因为永恒和轮回，是一个悖论。五大种族，他们发现了这个规律，他们便可以寻找到这样的一个漏洞，让他们的文明达到永恒……”
“不是悖论嘛？为什么他们能够永恒？”
周仙复说：“因为，他们掌控着轮回！掌控轮回，便是永恒啊！”
鲍勃补充了一句，解释说：“这其实是二十五号宇宙理论。这个理论想必我不需要多说了……中土，确实是一片仙界土壤，五大文明很有可能是第一批到达中土的文明。也有可能是优胜劣汰，留下来的文明。所以，第一批，就有一个便利条件，那就是制定法则啊。”
“他们制定了什么法则？”
“他们制定的法则，就是他们文明的使命和职责。你看，其他的文明都被称之为文明。但是他们，却是职业。看守时光的职业，清理垃圾的职业，负责接引的职业，守卫中土之外的职业，以及王庭这个职业。当他们拥有了这些职业，他们的地位就超然了，他们就可以不需要和万族竞争。”
“就像是，裁判从来不会和拳击手对峙。因为裁判，制定了拳击的规则。打生打死的，永远只是拳手。”
江佛儿撇撇嘴：“可是拳击手挣得多。”
鲍勃翻了个白眼：“可是拳击手会受伤，会死亡，会有风险。而且只能打最多十来年。老了就不行了。可裁判却无限制，如果愿意，他们可以一直当下去……你十年挣我一百年的钱。十年之后你就走了。可如果我当一万年的裁判呢？”
姬继需喃喃道：“你可以血赚，我永远不亏。这就是制定轮回的法则……但是想要让这个轮回的法则运转下去，就需要不断的有文明加入进来，不断的进来竞争。一个拳手和裁判干瞪眼，很有可能心情不好一拳打上去。但如果两个拳手和一个裁判在一起，那两个拳手就都得听裁判的。就是这个道理。”
江佛儿恍然大悟：“卧槽。好特么狡猾啊！”
周仙复笑道：“这是生存的智慧。我说了，这个宇宙任何的文明都在寻找让自己种族延续的方式，很明显，中土的五大种族找到了这个方式。他们地位超然，从不插手中土任何文明的因果。只是默默做着自己的职业，为大家奉献，为大家工作，看似无偿劳动，但免费的，代价往往是最高的。”
“从逻辑上来讲，他们不能允许中土任何的文明做大，做久。因为那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他们会热情的去接引新的文明进来。你看，仙女系进来实力不够，接引君还特别热情的告诉他们修炼文明，还热情的给他们出点子，让他们在外边多修炼修炼再进来。任何文明在中土做大做强，都会立即被引入新的文明灭掉。这就是轮回。”
“而这，建立在一个条件上。那就是，中土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中土在黑洞之中，时间流速极慢。这，就有了一种可能性，有更大的几率，让外边的文明进行弯道超车。”
众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中土，原来是这个样子？
原来中土的内部结构，复杂到了这种程度？
李长生不由得问道：“道祖，难道这么多年，中土的文明发现不了五大种族的生存法则吗？”
周仙复笑道：“发现了又能如何？在拳击手的眼里，哪怕知道裁判是最大赢家。可是他永远不会仇恨裁判，哪怕明知道……也只会仇恨其他的拳击手。因为你和裁判，很难发生竞争关系，但你和拳击手就是赤果果的竞争了。”
“我在想……”
“为啥不接引我们呢？按道理说，我们地球人应该也是他们接引的范围内。为什么不接引我们呢？”
鲍勃猜测：“会不会是地球太偏僻了？”
周仙复：“……”
“在宇宙中，何来偏僻一说？”
“那会不会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天狼星了，他们觉得一个星系出一个文明就好。两个的话，容易联手，实力强大。”
“他们不怕你联手啊。因为中土明显有更强大的文明。就在王庭附近，全部都是这宇宙中最强悍的文明。两个联手又能如何？”
周仙复想不通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放弃前往中土的愿望。
同样的，地球人哪怕都知道中土被人家掌控了轮回，可是地球人也不能放弃前往中土。
因为那里确实是宇宙中最肥沃的地方了！
同时，周仙复有了一个野心：“我们和其他文明不一样。不被接引，也许反而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为什么？”
“我们和其他星球不一样。我们一路走来都是靠自己啊，手动灵气复苏。自行飞升仙界。可他们，却都是原本就有灵气，原本就能修炼。然后被接引到了仙界。他们……没有反应时间的。”
周仙复说：“他们对中土是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进入了中土。什么都没有了解过，就打下了一个文明的地盘。在那里生活了很久之后，才也许会慢慢看穿这背后的真相。但这时候，却早已经是局中人了，又能如何？我们不一样，我们一路走来谁都没靠过，全都靠着自己的双手创造一切。我们……”
周仙复顿了顿：“能否打下整个中土！”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亮。
有机会！
这是有可能的啊！
我们和他们所有文明都不一样。走的路也不一样，很有可能会以局外人的身份进入中土。
为何要打下一片地盘？
我们也可以永恒的延续啊，那就是，在中土硬挤出来第六个职业。成为中土第六大文明。
这时，李长生连忙又说：
“对了道祖，我从田理的记忆中知道。我们修炼，好像走错方向了。”
“什么？”
周仙复紧张了起来，他一直预感自己好像就是走岔路了，但是没有办法，他也不知道如何才是正确的。此时一听这话，立马紧张了。
李长生说：“我们这样的修炼方式，被称之为散仙。散仙便是一遍又一遍的压缩自己的真元，通过这样的方式不断的强大起来。有别于所有的修仙者。”
接着，李长生将真正的修炼方式讲了一遍。
这一刻，众人都是面色大变。
我们，是散仙？
我们不能成为金仙了吗？
李长生沉声道：“但我觉得，这不是坏事。因为散仙有弊端，却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弊端就是，中土很少有人修炼散仙。因为散仙需要‘过劫’，不是什么雷劫和灾难。而是‘速度越来越慢的劫’。大乘期压缩真元，速度是超级慢的。远比正常的修仙者慢的多的多。而压缩之后，修炼更是奇慢无比。换句话说，人仙修炼到天仙，天赋一般的，只要天天修炼，也就十万年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但是一转散仙之后，想要修炼到二转散仙。却需要百倍的时间。道祖，您是二转散仙。散仙，从理论上来说，最高五转。当然，往上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因为中土最强的第一人，就是五转散仙。”
散仙的弊端就是，修炼速度奇慢无比。反复的锤炼真元和神识。别人十万年，你要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而中土……谁有百万年，甚至千万年的时间去停滞修为啊？那不是找死吗？下一个文明一来，你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的。
“但是散仙具备一个任何修仙者都不具备的优势。”
“什么？”
“一转散仙，便初步的掌控了时空之力。等闲修仙者，不可能会是散仙的对手。我们只是一转散仙，可是，洛人和田理是天仙，他们在我们的眼中，就是蝼蚁般弱小！”
“可是……修仙，却又有一个散仙不具备的优势。金仙之上，是大罗金仙。大罗金仙之上，有太乙真仙。太乙真仙已经便是这个宇宙的天花板了。可是中土流传着一个传说，太乙真仙再往上。这片宇宙就留不住你了，你便洞悉了这个宇宙的所有法则，任何的劫难都不再你身上，你与天地同寿。还有人传说，太乙金仙会飞升真正的另一个世界。散仙不行，越到后边越艰难困苦，中土最强的五转散仙，依然看不见前路漫漫……”
说着，李长生语气有些缥缈：
“田理还听到过一个传说。守卫者之中，曾今出现过太乙金仙之上的境界。掌控宇宙轮回，飞升前往一个更加宏伟的世界。出过太乙金仙之上，所以他们能成为一个永恒的种族吧……”
“五转散仙，与太乙金仙，谁强？”
“平手。”
“但是太乙金仙的下一个境界，就是至高了。而五转，依然看不到尽头？”
“对。”
周仙复有些牙花子疼：“现在转修，还来得及吗？”
李长生苦笑一声：“当第一次开始压缩真元的时候，那时候，便再无回头路了。但是散仙却又一个优势，那就是……仙路慢慢谁为峰，一见散仙道成空。金仙之下，遇到散仙只能跑，跑都跑不掉。而金仙，遇到二转散仙，要么平手，要么死。这是散仙强大到能够横扫一片的优势。”
众人不知道李长生这会儿是在给大家打安慰剂，还是说真的。
散仙……
我们居然，全都走了一条岔路啊。
鲍勃皱眉：“还有个好处你忘了说吧？”
“什么？”
鲍勃沉声道：“散仙，没有修仙者那样，对灵气浓郁程度有那么高的要求。二转之后，哪怕是没有灵气的地方，也能自我成神。当然，成神是个传说，中土有传说，谁要是将散仙之路走到尽头，谁就立地成圣，但是现在没有人能走到尽头。这对我们，是个优势。他们走不到尽头的原因，是时间不允许。而我们……”
鲍勃指着漫漫星途：“我们有千万年时光。”
周仙复苦笑。怎么就走了一条岔路呢？
无法回头了。
只能走下去……
只是有些古怪，五大种族也没多少散仙吧？地球人踏足中土，出场就是近二百散仙，那，那片土壤，会天翻地覆嘛？
也许……一切的巧合都只是命运的安排吧。
正此时，脑海中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系统，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话：
“无论如何，坚持一开始选择的道路。走下去，永不回头。”
周仙复一惊：“什么意思？系统，什么意思？”
系统：“中土将来接引你们。无论如何，坚持一开始选择的道路，走下去，永不回头。你为道祖，是偶然也是必然，你带领人们走的路是对也是错。你们将历经比任何文明都更加艰苦的磨难，这是折磨与绝望。”
“但折磨与绝望之后，希望最终会到来，这是自然规律对你们这一文明最大的奖励。”
周仙复咀嚼着这句话。
他问道：“中土要来接引我们？为何？”
系统不再说什么。
只是再次重复了那一句话：“无论如何，坚持一开始选择的道路，走下去，永不回头……”
它总在最关键的抉择之时出现，指引周仙复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