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公交车上，发生了一件不太美妙的事情。

云团的任务小标，又闪烁着变回了灰色。

“这是怎么了？这算完成了还是没完成啊？”

她戴上耳机，假装打电话，实则直接与直播精灵对话。

【主播，这个……可能是完成的不彻底。】

“这还能反复的吗？是不是bug？你们找个程序员修复一下啊！用户体验难道就不重要了吗？”

云团靠近窗边，小声道。

【可能是任务对象死而复生，或者有个别越狱了，也可能是罪魁祸首时空穿梭回来了。】

小兮站在公交扶手上，一摇一晃地回答。

“瞎扯。”

[您有一条私聊消息]

[鱼白]：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图片）

云团指尖轻捻，将图片放大，瘦瘦小小的女童，笑起来缺了两颗门牙，内里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但是这张照片上的笑，和她那些天见过的全然不同。

透着与年龄全然不符的冰冷、狠厉与残忍。

这一笑，女童直接由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云团]：有点眼熟，这是谁？

[鱼白]：B国邪教的圣女，有侏儒症，平时喜欢扮成小女孩的样子，骗取年轻女性的信任，早些年她犯了不少案，近几年是销声匿迹了，但是……

云团看罢，皱眉——异国版孤儿怨？

[鱼白]：我在林央央床底下的地板夹层里找到了这个人的照片，我怀疑她们之间有联系。

[云团]：你这，有点变态。

[鱼白]：我是为了真相奔波！谁像你这样摆烂！

[云团]：言归正传，这个女孩已经死了，我本来以为她是被做成古曼童了，但现在看来，年龄不符，目的也不纯。

[鱼白]：你可以看到……？

[云团]：哇哦，你看不到吗？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到，看来……

[鱼白]：滚吧你。

云团摇头，等了几秒，鱼白还是“正在输入中”。

人在情绪起伏大的时候防备较低，容易把真相混杂着脏话一起说出来，这招她屡试不爽。

但也有风险，因为对方可能上来就是一套组合拳。

[鱼白]：这他[哔——]你这个[哔——]，她是有前科的！肢解[哔——]残忍，还拼成新的身体，你这个大[哔——]

云团看得云里雾里，读了几遍，才勉强拼凑出大致意思。

这个灵体生前有害人的癖好，还喜欢把各个受害者的肢体拼接在一起，组成新的……

这家伙玩娃娃还不够，居然喜欢那种筋肉黏连尸液四溢的有机体？

等等。

鱼白解剖的那天……

这位“圣女”坐在台上，俯身碰了……林央央的双臂。

思绪卡顿了一下，已经到站，云团在公交站台停留了一会儿，又翻出聊天界面：

[云团]：林央央下葬那天，是不是两个胳膊都没了？

[鱼白]：对，你知道就早说啊，害我打那么多字又删掉！等等，你真的会算？

[云团]：这是推测，只有聪明人才可以知道的。

[鱼白]：滚吧你。

[云团]：我可能知道她在哪里，但不告诉你，再见。

按下发送键，云团关闭页面，后知后觉地对鱼白的语气感到疑惑——他们之间好像没有这么熟吧？

兴许当面交谈和在线交谈展现出的性格就是不同的。

云团先回了酒店，和前台咨询了一下，得知房间仍能使用后，便匆匆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