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兮兮本打算按兵不动，等风波过去，再出来找她要的东西。

她躲在一个高大的储物柜里，透过一点点缝隙观察四周——这些纸人真碍事，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看起来永远不会停歇。

该死的，真麻烦。

云团怎么搞出了这么多可动监控？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滴在陈旧发黄的文件上，发出一声闷响。

咚、咚、咚。

柜门被敲响。

柠兮兮瞬间紧绷，屏息凝神，准备在柜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招制敌。

“小心点，她在里面握拳呢，要是一下子被击中太阳穴，我就只能送你去轮回了。”云团平淡的嗓音听着莫名有些恐怖。

像是丧尸围城，身后突然传来空灵的童谣一样诡异。

柠兮兮的汗越流越多，汗把发际线周围的碎发都黏在脸上。

一个稍显低沉的男声回道：“这么狠？我们招她惹她了？”

柠兮兮认出了这个音色——是压低嗓音的景和。

“谁知道呢？明明是接受了帮助，还投靠我们的敌人，现在更是刀剑相向了，这可能就是农夫与蛇吧。”云团又敲了敲柜门，“出来吧，趁我们还没动手。”

“别耽误时间，不然我诅咒你。”另一个女声朝着柜子嚷道。

听起来非常不耐烦。

柠兮兮知道没有退路了，于是松了手，任由柜门被拉开。

光照进柜子，面前的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情绪没有多大的波动，只淡淡开口：“捆上吧。”

几个高大的青年瞬间拿出好几捆绳子，把柠兮兮从头到脚都捆起来，捆得像个粽子。

“嗯，这下动不了了……”云团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们几个，我们去监狱。”

话音刚落，数个相貌各异的“人”聚集过来，每个“人质”都是三对一。

纸人仔细盯着人的样子，北熙见过不少次，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景煜移开视线，他轻咳一声，“这些人招数比较多，光有纸人可能不够，你留下吧。”

北熙：？

为什么总感觉这个阴沉的大老板对他有种说不清的敌意？北熙点头，走到一边。

云团小声反驳：“谁说只有纸人了？这不还有纸虫吗？”

几人渐渐走远，柠兮兮盯着同样被捆起来的一堆人，自嘲地笑笑。

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北熙在医疗中心转了一圈，搬来一把椅子，靠墙坐下，“喂，我说，你为什么会选择白毛啊？他之前不还毁你容吗？还是我情报有误，其实人类并不在意外貌？”

柠兮兮望着柜门，“苦肉计而已，也就他们会上当。”

“是吗？那刚才云团不理你，你为什么那么难过？不会是‘既要又要’吧？”北熙好奇道。

现在他身份地位不一样了，作为人类区的总负责人，他要更了解人类才行。

而不是空有外表。

柠兮兮挑眉，消极情绪瞬间消失，“怎么说呢，毕竟辜负了她一片好心，总要演一演，才能让我的待遇好一些吧？

毕竟，我又没有直接参与鹤羽的行动，只是跟在旁边而已。”

北熙冷哼一声，“其实跟在人身后，就是无声的支持了，代表你认同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毫无人性的行事风格——哪怕，有很多人与那个白毛毫无关系，也不会妨碍他的事。”

“碍眼也是罪。”柠兮兮笑了，眸中竟是跟鹤羽一样的嗜杀和冷漠。

北熙翻了个白眼，这种蠢货，原先到底是怎么为祸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