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跟她说，“千万别转身，千万别露脸，否则就换人。”

她的手指在身侧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抬起来去挡住自己的脸，反而抬起下巴，修长的脖颈像天鹅一样高高昂起，下颌线倔强骄傲，她坚定地看着镜头，极度，极其认真地露出一个微笑，但由于太紧张，反而显得笑容有些僵硬。

司马阑看着她，皱了皱眉头，没有按下拍摄，放下手机的那一瞬间他在少女脸上看见一闪而过的果然如此的受伤表情，很快她就收起笑容，回复到清冷平静的状态。

他这时飞快地给她拍了一张，在她诧异的眼神中解释道，“拍照不一定要微笑，什么表情都来几张才完整。”

沉寂的眼眸重新被点亮，他念念不忘的酒窝又回到她脸上，少女朝他走过来，步伐轻盈地像在跳跃，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欣喜，“叔叔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她只是想看看刚刚拍的，司马阑直接把手机递给她让她随意翻，跟一旁正在不停拿着手机拍摄的司马寒说，“你们在那边的欢乐餐厅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转身要走，林安萝拉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心冰凉，他的腕骨却温热，司马阑回头，小姑娘把手机递给他，认真道，“你手机忘了要回去。”

司马阑这次是真心地笑了，觉得她实在是可爱，他拍拍林安萝的头，“帮叔叔拿一会。”

林安萝眨眨眼，说要看照片也没看了，将他的手机放进包里，小心地收了起来。他垂下眼睫，将这一幕记在心里。

一直到了餐厅司马寒还在咔擦个不停，林安萝无奈地阻止了太过热情的小朋友，“弟弟你歇一会。”

司马寒终于停下来了，翻着相册感叹，“姐姐可以去当模特，都没有死角的。”

林安萝不服，请求一战，她伸手要过司马寒的手机，点开前置摄像头，放在自己锁骨前，然后低头看着镜头，摁下了拍摄键，面带平和微笑将成品放在小朋友面前，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死角。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豁出去。司马寒看着照片上陌生而又熟悉的诡异面孔，脸上的狂热散去，默默地点了删除。

不，他要忘记这张照片，这不是他的天使。

在他刷新自己的世界观的时候林安萝偷偷摸摸地溜过去买了两个脆皮甜筒，她递给司马寒，司马寒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接过来说了一句谢谢姐姐就张口咬下去，被冰到牙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喊，“姐姐，不能吃冰的。”

林安萝大口咬着脆皮，眼角笑的弯下去，得意又满足。

她一笑司马寒就没辙，无奈地说，“算了，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