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扑倒在楼梯上时，段非凡搭在他肩上的胳膊撑住台阶。

因为冲的力量突然受阻，段非凡整个人从他背后直接翻去。

基本一个标准的单空翻。

接着就段非凡落地，他往撞在段非凡身上，段非凡一胳膊兜住他继续冲向地板的势头。

他跪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撑着地停。

“我靠。”他转头看着段非凡。

“预言家啊。”段非凡也看着他。

“没事儿吧？”董昆他个冲过来，七八脚地把他俩从地上拽起来。

“我没事儿，”江阔说，“段非凡？”

“没事儿。”段非凡活动一右腕。

“精彩。”江还靠在吧台边，机对着他俩，往腿上拍巴掌，给他俩鼓个掌，“我本来想录个你俩溜来的场面，没想到还录到这种精彩时刻……”

段非凡看一眼江总，本来背人这种惩罚算正常，但中途这样的状况，宝贝儿子从楼梯上摔来，这就有点儿不好说。

但江总站在娱乐室门边，正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甚至抽空问一句：“段非凡不练过？”

“……没有。”段非凡说。

“身不错。”江总说。

都没摔着，大家乐一会儿就又回娱乐室。

因为江阔和段非凡的赌局，一帮人又都开始桌球。

“刚你那个冰淇淋，”段非凡问，“还有吗？”

“有，”江阔走到吧台后面，“你加酒吗？”

“你刚那个加酒？”段非凡看着他。

“嗯，加百利甜，”江阔说着又看看酒，“我看看还有么……”

“大哥，”段非凡趴到吧台上，“你故意的吗？”

江阔拿个盘子，给他舀两个球：“够吗？”

“再给我一个香草的吧。”段非凡说。

“行。”江阔又舀个香草的，放把小叉子，把盘子推到他面。

娱乐室很热闹，桌球的，嗷嗷叫着玩桌上足球的。

“玩飞镖吗？”江阔问。

“要找回面子吗？”段非凡吃着冰淇淋。

“嗯呐。”江阔说。

“走。”段非凡笑笑。

“江阔！”丁哲喊，“给我弄点儿！”

“自己弄。”江阔说。

“我来我来，都想要么啊？”刘阿姨进娱乐室，很熟练地去吧台，平时家里有人来玩的时候，都她在这儿帮忙弄吃喝。

江阔看看机上的时间，吃完饭的时候就已经九点多，这会儿又玩又闹的，时间已经过十一点。

这会儿回酒店的，正好洗漱完休息。

但大家似乎没有注意时间，江阔也没提醒，把机放回兜里。

“让我开开眼吧。”段非凡坐到椅子上，边吃边说。

江阔过去把镖靶上的飞镖都摘来：“这玩意儿我真的厉害，我从小就玩，这个不需要有人配合，自己玩就行。”

“你小时候不特别独。”段非凡问。

“我现在也独。”江阔侧身站好，拿着镖瞄瞄，一压，飞镖落在单牛眼上。

段非凡笑笑，没说。

江阔又拿一支飞镖，认真地瞟着。

“你玩这个左吗？”段非凡问。

“两个都行，”江阔换右，转身对着段非凡，瞄瞄，“给你来个五十分开开眼。”

飞镖还落在单牛眼上。

江阔啧一，继续。

段非凡一直都没再说，在旁边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看着他。

江阔也不再，玩飞镖的时候心还挺静的，此时此刻，球桌那边的喧闹已经从他耳边慢慢消失。

只有眼的靶子和身边吃着冰淇淋的段非凡。

他没有往段非凡那边看，跟段非凡的视线对上时，他会有些慌。

“我靠，小伙伴儿！”刘胖的音传来，“快一点啊！”

“么！”一帮人都喊起来。

江阔没受影响，投最后一镖。

五十分。

他挑挑眉『毛』，转头看看段非凡。

狗玩意儿居然就那么拿着已经吃光的盘子，靠在沙发里睡着。

“靠。”江阔走到他面，伸在他脑门儿上啪地弹一。

段非凡一跃而起，捂着脑门儿。

“少侠好身。”江阔笑。

段非凡听到那边的音：“一点？”

“嗯。”江阔看看机。

“这样，不要回酒店，”一直在跟人桌球的江总放杆子，“太晚，回酒店的，睡觉两三点，明天起不来。”

“客房我今天收拾的。”刘阿姨说。

“就在家歇着吧，洗漱么的都有，”江总说，“江阔你安排一。”

“嗯。”江阔应一。

一帮人已经困，听到这个安排，纷纷响应，跟着江阔去看客房。

这种时候就感谢江总，老妈当初就不算留客房，说这年头谁要在别人家里住，但江总坚持留一间。

一楼留一间客房，还有个老人房，装修好之后四个老人没一个来住的，说没有邻居太难受，还有一间空房在三楼，很小，只放一张折叠沙发，江阔的备用仓库。

正好把这帮人都塞。

一帮人按平时在107熬夜时的习惯，把单独的床位留给段非凡。

江阔带着段非凡去三楼。

电梯的时候段非凡鞋在地毯上绊个踉跄，江阔吓一跳，赶紧抓他胳膊肘一：“就还米，你别在这儿倒啊。”

“我就困的，”段非凡说，“酒劲儿早过。”

“吹吧你就，你平时四点不睡都两眼放光五点还去跑步，”江阔往走，“这会儿困？你醉倒的时候不就睡着，闭眼儿就着。”

段非凡没说，跟在他后头一直乐。

“醉就醉，”江阔开小房间的门，又指指旁边的门，“浴室和厕所在这儿。”

“嗯。”段非凡进屋。

“沙发放来就……”江阔还没说完，段非凡已经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倒，闭上眼睛，他愣愣，“段非凡？”

“你去休息吧，”段非凡闭着眼睛，“我现在没有去洗漱的力，睡一会儿再说。”

“哦。”江阔顿顿，转身走去，带上门。

楼的灯还亮着，但已经没有人说，闹一个晚上，大家都困，除江已经去睡，连刘阿姨今天都陪着熬到这么晚，这会儿大家都迅速进入争分夺秒上床的状态。

江阔也困厉害，但他还坚持去洗澡。

洗完澡来的时候发现居然把那点儿瞌睡给洗没。

他开房门往那边看看，没听到么动静，估计段非凡还在睡。

回到屋里，江阔找耳机戴上，放首歌，倒在床上。

伸个懒腰之后，他长长地舒一口气。

瞌睡还没有，但也不完全清醒，处于既睡不着也不说不困的纠结状态里，脑子里各种音嗡嗡响着，时不时还有混『乱』的画面闪过眼，仿佛快放。

光从楼梯上摔到的场景就起码二倍速回放十次。

不知道熬多长时间，江阔坐起来，摘掉耳机，发现整个世界都清爽。

他已经完全清醒。

起身床，站在屋里愣一会儿，他开门走去。

段非凡应该起来去洗漱过，旁边公卫的门关着的，但小房间的灯和门都没有关。

这人看来挣扎着去洗漱，回来连关灯关门的力量都没。

江阔走到门口往里看看。

段非凡果然躺在沙发上睡一脸天荒地老。

他犹豫一，伸在门上轻轻敲两。

段非凡没有任何反应。

江阔低头看一眼机上的时间，三点。

他把机放回兜里，走进房间里。

拿过一张椅子，坐在沙发旁边。

段非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人已经没有醉酒后的眩晕感，挺清醒的，所以他判断现在应该还半夜。

不过他把遮在眼睛上的胳膊拿开准备起来找杯水喝的时候，猛地发现旁边有人。

他眼睛一瞪大，没叫来只算他心理素质过硬。

看清这人江阔的时候，他愣住。

江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腿架在膝盖上，胳膊撑着椅子扶，指顶着额角，眼睛盯着他。

从他睁眼醒过来，江阔一动也没有动过，视线都没移过。

“江阔？”段非凡试着叫他一，怀疑他不在梦游。

“嗯？”江阔应一。

“靠，”段非凡坐起来，“你醒着啊？”

“不然呢，我鱼吗睁着眼睛睡觉。”江阔姿势还没变，就那么看着他。

“怎么？”段非凡轻问。

“没事儿，”江阔说，“你睡吧。”

“……我怎么睡？”段非凡愣。

“你刚怎么睡，现在就怎么睡。”江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