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辞呈(1 / 1)

陆泽南开始一点一点,缓慢而坚定地动作。 由于事前没有一点前奏,他的动作相当干涩,每一下都是折磨。我疼得直抽气,骂他:“随便就发情,陆泽南你简直是畜生!” “骂吧。”陆泽南捂住我的嘴,淡淡地说,“不过,在心里骂骂就好,别在床上。” 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气得直瞪眼,一口咬住他的手。 陆泽南笑笑,把手挪开了一点,挪到一个我刚好咬不到他的位置。 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我没忍住,叫了一声。 陆泽南趴下来,在我耳边说:“瞧瞧,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他的话,仿佛一盆冷水从天灵盖浇下来。 那个瞬间,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泄露出一点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泽南终于结束。他站了起来,刚松开压着我嘴唇的手,眼神就一下子变了:“乔叶!” 我的手脚终于重获自由,就想站起来,狠狠甩他一个巴掌。刚站起来半个身体,我就摇晃着倒了下去,整张脸都埋进了沙发里。 嘴唇和沙发布摩擦,尖利的痛一下穿透我的大脑。 陆泽南把我抱起来,快步往楼上走。 他的别墅还真不小。走了十几米,又上了层楼,才到他的卧室。 陆泽南把我放在床上,翻箱倒柜地找出一盒棉签,还有一瓶鬼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用棉签蘸上液体,往我嘴上擦。 浓浓的酒精味,和他身上的酒味差不多。 我扭过头。 陆泽南一伸手,把我的头掰了回去,另一只手上的棉签就擦上了我的嘴唇。 “乔叶,别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情绪,“你嘴唇咬烂了,再乱动一定会留疤。你总不想留疤吧?” 又是陆泽南独有的推卸责任。嘴唇咬烂了不是他的错,我变成这样,也不是他的错。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他的错呢? 我想骂他一顿,或者和他理论几句。刚张开嘴,就被疼痛打败了。 陆泽南给我上完药,把棉签往地上一扔,抱住我躺在床上,说了一句话。 他说:“快睡吧,听话。” 我忽然就控制不住地哭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被司机殴打、威胁,我没有哭。他强要我的时候,我没有哭。就连在葬礼上,我哭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陆泽南有点不知所措,抱着我又坐了起来:“怎么?” “你放开我。”我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 陆泽南没放手。 我咬咬牙,一拳揍在他腰上。 陆泽南抽了口气,弯下了腰,手也自然地放开了我。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这次的事,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陆泽南你记住,无论是刚才还是警察局,我从来没求过你帮忙。” 我那一拳挺重。陆泽南疼了好一会才抬头,声音含着极大的愤怒。 “不知好歹!” 听见这个评语,我笑了。 “对啊,你说得没错。”我抹了把脸,边哭边笑,“我的确不知好歹。可是陆泽南,你知不知道,我宁可死在那,也不要被你救。” 陆泽南表情一僵。 我胡乱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别墅。 到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点亮了。刚出别墅,我就看见了一辆出租车。我抬手叫车。司机停下来,看清我的样子,好像吓了一跳。 也对。我现在的样子,应该挺糟糕的。 我坐上车,报了租住地方的地址。 司机没说什么话,就启动了车子。他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偷偷看着我。我也没心思理他。 开了一段路,他小心翼翼地问我:“姑娘啊,你要不要……报警啊?” “报警?” 我重复了一遍,摸了摸自己的脸,掏出随身的化妆镜。 看清镜子里那张脸的一瞬,我也惊呆了。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个红红的五指印。而且,她嘴唇周围都是斑斑的血迹,眼睛又红又肿,衣服的领口都是乱的。 这个人……是我? 难怪司机要报警。 我把化妆镜放了回去,理了理头发:“不用的。” 司机“哦”了一声,好像还是不太放心。 我赶紧解释:“没事没事,我刚失恋,在外边和别人喝了不少酒。” “哦,是这样啊。” 这一次,司机好像接受了我的解释,没有继续问下去。 半小时之后,我坐着车,到了家门口。 我下了车,要从包里拿钱:“麻烦您了。” 司机摇了摇头,把我拿出的百元大钞推了回来:“不用不用。” 我一愣:”您……?” “我啊,我也有个像你这么大的女儿。”司机憨厚地笑了,“路上,我就一直在想。她肯定也有这么伤心的时候吧。” 话音刚落,司机开车走了。 我握着那张钞票,久久无语。 …… 回到家,我收拾了一下自己,打开电脑,开始写辞呈。辞呈的模板,我早就见得多了。写的时候,也意外地平静。 我之前还以为,我会一直在这家公司做下去呢。 人生的错觉,总是那么多。就好像我以为陆泽南是好人,也曾经以为,我们会一直维持那种炮友关系。 我把辞呈打印出来,往包里一揣,看了看时间,就往单位走。 不巧赶上早高峰时间,有点堵车。我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赶到单位。 刚到单位,秦颂就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眼看着就要辞职,我也懒得和他计较,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哎呀,这不是小乔吗?”秦颂把声音掐得尖尖的,“这是被人打了?谁打的呀?” 我没理他,想去自己的办公室收拾收拾。 我不说话,秦颂倒好像来劲了,我也没看清他的身体是怎么移动的,就被他挡住了去路。 “小乔,说说看呗!”他把我往后一推,“你得知道,咱们可都是好人,谁能遇见你这种事儿啊?” 他这话,明摆着是在说我不是好人。 身边的同事越来越多,不如速战速决。 我眯了眯眼,猛地凑到秦颂耳朵边上:“去年你和CA公司那份合同,里头有什么猫腻不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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