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觉得，这种场景也挺没劲的。 我站起来，拉起陆泽南的手，说：“走吧。” 陆泽南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们两个绕过乔菲和青青两个人，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乔菲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泽南，你别走！” 我吓得一哆嗦。回过头，看见乔菲冲我们这边狂奔过来。 快跑到我们这边的时候，乔菲一下跪到地上，愣是在地板上滑了过来。 她一过来，立刻就抱住了陆泽南的大腿，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我刚才让她去抱大腿，只是随便那么一说而已。没想到，这位小姐还真干得出这种事情…… 算了，她做什么都不奇怪。 我看了站在旁边、噤若寒蝉的青青一眼，对陆泽南说：“走吧。” “走？”陆泽南奇怪地冷笑了声，低头看着乔菲，“那也得——我们走得了啊。” 他的语气，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冷静。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太阳穴都微微凸了起来，上边青筋直跳。 很明显，他一定是被气到了。 我怕他在餐厅这种公众场合闹出什么事，赶紧拉住他的手：“先走吧。” “乔叶，你这个贱人！” 乔菲突然跳起来，指甲伸得长长的，来抓我的脸。 我没提防，一下被她挠中了脸颊。 一阵火辣辣的疼，然后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 “乔菲！” 陆泽南吼了一声，一脚把她踹开了。 我恍恍惚惚地想：印象里，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女人动粗。 青青也急了，跑到乔菲身边，问她：“菲菲，你还好吧？” 想也知道，挨了这么重的一脚，怎么可能“还好”。 乔菲趴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 陆泽南拎着她的领子，把她整个人拖起来，往大厅里边走。 我怕出事，随便擦了把脸，赶紧跟在他背后。 陆泽南把乔菲拎到一间包间一样的房间里，把她摔到地上。 乔菲趴在那里，整个人都在哆嗦。 “我已经说过了。” 陆泽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点感情，“乔菲，你对我来说，就是个结婚对象而已。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乔菲身体抖了抖。 “你再敢碰乔叶一下，不止是你。”陆泽南顿了顿，说，“整个乔家，都会一起给你陪葬。” “你、你不会的。” 乔菲睫毛哆嗦了下，结结巴巴地说，“乔家是我的娘家啊……泽南，你舍得吗？” 陆泽南嗤笑了下：“你？我会因为你不舍得？” 乔菲瞠大了眼睛：“……” “乔菲，我说过了。”陆泽南淡淡地说，“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乔菲怔怔地重复了一遍。 两行眼泪，很快就从她漂亮的眼睛里落下来。 “咎由自取。” 陆泽南哼了一声，拉起我想离开。 “等一下！” 乔菲突然扑过来，又抱住了陆泽南的腿。 陆泽南拧眉，冷声说：“乔菲，我不打女人。你最好别逼着我破例。” “不打女人？”乔菲眨眨眼，笑了出来，“那你刚才踹我的一脚，算什么？” “……” 陆泽南没说话。 乔菲笑得更激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她简直像个疯子一样。 眼泪大颗大颗从她眼眶里低落，很快就打湿了地毯。 “疯子。” 陆泽南冷冷地说了一句，拉起我就想走。 “陆泽南！”乔菲吼了一声，声音很大，大得有点变调，“我不服！我不服啊！” 我摇了摇头：“你有什么可不服的？” 最开始的时候，乔菲明明有一手好牌。是她自己，还有顾湘、乔北亭他们，一手把牌打烂的。 陆泽南曾经那么偏袒乔菲，甚至为了乔菲，都不愿意和我多接触。 我到现在也觉得，如果不是医院里顾湘的表现太过分，陆泽南是不会这样对乔菲的。 “乔叶你个贱货，你闭嘴！” 乔菲抬起头，充满怨气地冲我喊。 得，她还以为，我是让她在陆泽南面前失宠的罪魁祸首呢。 我摇了摇头，走到一边。 脸颊上还是火辣辣的疼。我摸了摸脸，又是一道血印子。 “你再叫她贱货一次。”陆泽南眯了眯眼，静静地说，“乔菲，你不要以为我非你不可。陆家的媳妇，人选还有很多。” “陆家的媳妇？哈哈哈……”乔菲笑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陆泽南，你摸着良心告诉我，你真的还打算娶我吗？” 陆泽南没说话。 我也觉得，他其实没必要说话。 这些天陆泽南的表现，我一直都看在眼里。他可能对乔菲没那么真心，但他绝对是想娶乔菲回家的。 乔菲又说：“一开始，我没有主动追求你。是你主动找到我，让我做你的妻子……你知道那一天，我有多开心吗？我当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 她说得凄怨无比，每个字都像能滴血。 对乔菲的遭遇，我心里还是很幸灾乐祸的。 但就算再幸灾乐祸，理智上我也知道，陆泽南的做法很不对。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看见陆泽南的下颚紧紧绷了起来。 看来，乔菲说的是实话。 我叹了口气，想往外走。 陆泽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别走。” “……我觉得，我还是走了好。” 我转过头，盯着他说。 “不用。”陆泽南很坚持己见，“你就留在这。” “……哦，那也行。” 我闷闷地答应了。 “乔叶你……你……” 乔菲气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一低头，吐了口血。 我吓了一跳，迟疑着问陆泽南：“要不要叫救护车？” 陆泽南淡淡地说：“不。” 乔菲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该走的人不是乔叶，是我！” 我觉得，她说的只是气话。 但接下来陆泽南的话，更加毫不留情。 他说：“你知道就好。” 乔菲的身影顿了顿，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包厢门外，青青等在那里。 看见乔菲过来，她主动挽住乔菲的手，状若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乔菲点点头，又摇摇头。 “没事就好。”青青轻言细语，“菲菲，我送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