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我送你去休息吧。” 青青一边说，一边扶着乔菲走开了。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乔菲那一巴掌打出了错觉。我总觉得青青眼里有嘲讽，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种感情，我在霍子宁眼里，好像也见过。 青青和乔菲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陆泽南带着我，也离开了包厢。 走到门外，我发现，有不少人正在指着我们议论。其中几个，更是完全不压抑自己的嗓门。 “那个就是陆泽南吧？” “对对……就是他！他旁边那女的是谁？” “我好像听见陆家那个未婚妻说，叫什么乔叶？” “这女的也姓乔？他家未婚妻，是不是一样姓乔来着？” …… 一句句流言蜚语，直往我耳朵里钻。 我拽了拽陆泽南的手：“走吧。” 陆泽南瞥了我一眼：“怎么？” “他们……” 我指了指那群正在胡说八道的人，想了想，说，“我不想听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 “他们？”陆泽南冷笑了声，不轻不重地说，“跳梁小丑而已。” 陆泽南音量不小。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整间餐厅都静了静。 安静了片刻，有人哼了一声：“自己出来搞七捻三，还骂别人跳梁小丑？哦哟，陆家的小崽子越来越厉害了，连你伯父的话也敢顶撞……” 陆泽南转过头，冷电一样的眼神，就投在那个说话的人身上。 说话的人大概五十多岁，穿着身粗花呢料子的定制西装。 接触到陆泽南的眼神，他也闪躲了下。只过了一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我也算是你的伯伯了。” 语气比刚才好了不少。 不过，陆泽南压根就没领情，好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唯一的伯父，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难不成你也死了？” “你！” 那个中年人立刻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陆泽南没给他发火的机会，淡淡地说：“鼎立集团，王董事长。” 中年人的表情又放松了一点：“哼，你小子还记得我。” “我不仅记得你，也记得你那个十几亿的融资案。” “陆泽南你——” 王董的表情更精彩了。 陆泽南口中的融资案，我也有点印象。 总的来说，大概就是一个很失败的融资案子，最后以鼎立集团法人代表锒铛入狱、退还全部非法所得为结束。 那次融资案之后，鼎立集团在我们这个城市，地位确实大不如前了。 陆泽南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王董，我听说，你最近又有什么动向了。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和上次的融资比，是什么样。”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你要干什么？” 王董慌张地开口，嗓音尖锐得吓人。 “没什么。”陆泽南笑笑，“我只能祝你生意顺利。” 说完，他拉着我的手，潇洒地走出了餐厅。 走到门口的实话，我扭头往回看了一眼。发现陆泽南身后的那群人个个噤若寒蝉，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包括那个王董。 …… 刚一离开，陆泽南的表情就变了。 “上车。” 他简短地说了一句，拉着我的手，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疼！”他手劲太大，我惊叫了声，“陆泽南你轻点！” “……我知道了。” 陆泽南怔忡了下，很快松开手。 我揉了揉手腕，问他：“怎么了？生气了？” 陆泽南坐上车，绷着脸不说话。 我也坐上副驾驶位，说：“生气也没用。你还是想想，这件事接下来怎么处理吧。” “我知道。” 陆泽南沉着嗓子说了一句，转头瞪着我。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你没长脑子？！”陆泽南劈头盖脸地骂了我一句，“乔菲什么德性，你自己不知道？！非要去惹她那一下，你才高兴？” 我被他骂得有点懵，气势也不自觉地低了不少：“我……我没惹过乔菲啊。” “你在那里站着，就已经足够让她发疯了。” 陆泽南皱着眉头说了句，伸手就想过来摸我的脸。 这么说，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我感觉一股火气从心底涌出来，一巴掌拍掉陆泽南的手：“别碰我！” 陆泽南眼神渐渐冷下来：“乔叶，别惹怒我。” “到底是谁惹谁？”我冷笑了声，“陆大总裁，按你的说法，我就应该跪在路边给你家乔菲让路，对吧？” “乔叶——” “哦，不对，当然不对。”我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应该一见到你家乔菲，就自动自发地跑去跳楼黄浦江——这样，你的小公主看见我就不会心烦……唔。”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泽南吻上了。 这个吻很轻很柔，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我迷迷糊糊地想，也不知道陆泽南吃错什么药了。 吻了一会，陆泽南放开我，用拇指擦了擦我的脸：“不准说那些话。” 他声音有点哑。 我听得整个人都懵了，还想反驳：“可我说的明明就是——呜……” 陆泽南一低头，又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轻轻呜咽了下，忍不住就随着他的节拍起舞。 到了陆泽南放开我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我忍不住埋怨他：“你除了强吻和强暴，还会什么？” “不会什么。”陆泽南笑了一声，说，“会这两样，就足够了。” 我忍不住笑了。 气氛轻松了不少。 陆泽南开着车送我去医院，让医生清创。 接待我们的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态度很专业。 他捏着我的脸端详了一会，说：“伤口里有美甲用的水钻，还有一点指甲油粉末。来的时候耽搁了，现在需要清创缝合。” “缝合？！” 我被医生的用词吓了一跳。 不自夸地说，我长得还算漂亮。凡是女人，当然也都会在乎长相漂亮与否…… 万一我破相了，怎么办？ “对，缝合。”医生大概猜出我是害怕留疤，安慰我，“我会用最好的蛋白线给你缝合，连拆线都不用。留疤的概率也很小，不用担心。” “很小？”我想了想，问他，“那就是说，还是有留疤的概率？” 医生想了想，点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