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郭总，把头撇到一边。 “雪宁。”陆老爷子沉声说，“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威胁，我们是正经人家，不是阿飞瘪三。” 郭总掉了两滴眼泪：“爸，我也不想这样呀。要是能好好说，我还至于说这么多吗？” “……” 陆老爷子没再说话。 他沉着脸看了我们一眼，背着手，出了房间。 我想，他也是认同郭总说法的。 他离开书房之后，郭总的表情，一下就精彩了不少。 “乔总监，我知道你的家底，你的一切。”郭总坐到我对面，循循善诱，“和陆家作对，不是聪明人的做法。” 我忍不住笑了：“你又想用别人威胁我？” 郭总点点头，默认了。 我说：“我在意的人，早都死了个一干二净。没死的也就是一个陆泽南了。怎么，你想杀你儿子吗？” 郭总脸色一下就难看了，咬牙切齿地叫：“乔叶！你还想再断一次锁骨？！顾湘能打断你骨头一次，你信不信我能打断它十次！一百次！一千次！” 很好，连“乔总监”都不叫了。 我们是真要撕破脸皮了。 我坐直身子，冷冷地说：“郭总，我这人精神比较脆弱。你这么威胁我，我就更没有勇气离婚了。” “是吗。” 郭总闭了闭眼，笑了，“乔总监你知不知道，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比疼痛更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我皱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郭总阴恻恻地说，“等一会，你就知道了。阿兰！把东西拿过来！” “是，夫人。” 有个女人在门外答应了一声。 “乔总监！”郭总咬牙切齿地笑，“我再给你个机会！你不和泽南离婚，就等着吧！” 我没理她。 两个女佣很快进来。一个拿着盆清水，另一个拿着绳子、面巾纸之类的东西。 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你们想干什么？” 郭总冷笑：“你很快就知道了。” 两个女佣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下，拿着绳子往我这边走。 他们的架势，明明就是要把我绑上！ 我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你们别过来！” “别折腾了。”郭总冷声说，“我劝你留点力气，等会儿再用。” 我还没弄明白她的意思，两个女佣就凑了过来。 她们七手八脚地把我绑起来，按到椅子上。 我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愣了愣，才缓过神：“你们干什么？！” 女佣们没回答我。 “干什么？” 郭总走过来，眯了眯眼睛，拍拍我的脸，“乔叶，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个女佣抽了张纸，放到水盆里浸湿。 看着这一幕，我蓦然想起，很多年前看过的电影。 有一种酷刑，就是让人 “你们——唔！” 我还没来得及反抗，那张纸就贴到了我脸上。 纸巾隔绝了空气。我不能呼吸了！ 我下意识地倒抽了口冷气，一下把纸巾上的水呛进气管里！ “咳咳咳……” 我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有人把我脸上的纸巾拿开了。 我剧烈地喘息。 郭总走到我旁边，捏起我的下巴：“乔叶，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觉得，你能犟过整个陆家么？” “我不需要犟过整个陆家……咳咳。” 我咳嗽了几声，感觉水从嘴里鼻子里流出来，“陆泽南能拧过你们，就可以了。” 郭总脸一沉：“你还嘴硬！” 我看着她，蓦然想起古装片里那些恶婆子。 我一边咳嗽，一边笑了。 郭总不悦地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我笑了一会，盯着郭总说，“郭总你这么有本事，你为什么不去对付陆泽南，非要来对付我？” “乔叶！” 郭总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一挥手，“继续！我倒想看看，她骨头到底有多硬！” “好的，夫人。” 两个女佣答应了声，又拿着纸冲我走过来。 …… 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身体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整个人都开始无意识的痉挛。 要不是有绳子绑着，我可能早就摔到地说去了。 “乔叶。”郭总凑过来，把我脸上的纸巾揭掉，问我，“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躺在椅子上抽搐。 良久，郭总不耐烦了：“不说话？阿兰阿红，继续。” “住手！” 门口有人吼了一声。 我意识都模糊了，半天才分辨出来，这是陆泽南的声音。 陆泽南冲过来，把我身边的两个仆人踹开。 “啊！” 女仆惨叫了声，脑袋磕到旁边的柜子上，白眼一翻，大概是晕了。 郭总生气了：“泽南，你干什么？” 陆泽南没说话，抱起我往外走。 “泽南！” 郭总又拦到陆泽南面前，“你怎么一回家，就闹出这种事情来？你爷爷知道了，会有多不高兴——” 陆泽南怒吼一声：“滚开！” 郭总眨眨眼，半天才明白过来：“你……你竟然对我这么说话？” “说话？”陆泽南冷笑，“如果你不是我妈，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 郭总僵住了。 陆泽南把我抱到大厅里。一路上，好几个仆人都悄悄对我投来好奇和窥探的眼光。 这种眼光，就跟正常人看见大猩猩走在路上差不多。 “他们……咳咳。”我忍不住又咳了几声，“他们为什么看我？我很奇怪吗？” 陆泽南抿了抿唇，视线阴沉，没有回答。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 陆泽南扯了扯嘴角，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我们走。” 我们还没走出门口，就听见背后传来一句威严十足的话：“站住！” 是陆老爷子的声音。 “……” 陆泽南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外走。 陆老爷子敲了敲拐杖，沉声说：“我让你站住！” 我听得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两个仆人立刻拦到我们面前。 陆泽南放下我，冷冷地说：“你想怎么？” “我不想怎么。”陆老爷子慢慢走过来，语气缓了缓，“乔总监不适合你。陆泽南，我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女人。” 陆泽南勾了勾眉毛：“好女人？像我妈那样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