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颂歌(1 / 2)

作者有话要说:依然是一个小甜饼~

“我还是认为你应该留下来。”西里斯帮蕾娜把一串项链系好,遗憾地说。

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格里莫广场12号已经换了一副模样。冬青花环和金色的铃铛被挂在老旧的墙壁上,所有的蛛丝网都被扫除了,金色和银色的彩带代替了它们,圣诞树被蝴蝶结和闪闪发光的灯串装饰得喜气洋洋。

“有这么多人陪着你呢,我得去应付一下魔法部,”蕾娜对着镜子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头发,“毕竟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

西里斯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哈利回来和他一起过圣诞节,并且还有韦斯莱一家,热闹的场面让他十分高兴,但是没脑子的福吉决定在平安夜举办一个聚会,被认为是孤身一人的国际魔法合作司的领导可没有借口拒绝这次聚会。

当她幻影移形到伦敦郊外福吉家的住宅时,天上又下起了小雪。矮矮胖胖的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站在门厅,迎接着到来的宾客。

“天呐,采尼小姐,你真美,”福吉热情地和蕾娜握了握手,把他身边的一个小女孩推出来,“这是我的女儿,艾米丽。”

蕾娜弯下腰笑着和六七岁的女孩打了个招呼。她和福吉一样有着鼓鼓的脸颊,像玫瑰一样羞怯。“她有点害羞。我和她的母亲离婚了,她嫌我总是太忙。”福吉叹了一口气,声音大到足够让其他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那个女孩对无奈的父亲无动于衷,而是主动地握住了蕾娜的手指,蕾娜十分惊讶。“噢,我想她喜欢你,”福吉宽容而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细细的马尾辫,“采尼女士,你愿意让她跟着你玩一会吗?”

“当然,来吧,小艾米丽。”蕾娜很高兴能照顾小孩子,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逃避一部分成人之间的社交。她带着艾米丽来到一张桌子边坐下,给她剥了一颗糖吃。

凯瑟琳·普尔躲在一个角落里,紧张地观察着周围。本来以她的职位是不够格来参加的,但是坎贝尔太太生病了,她和凯瑟琳关系不错,就把这个见世面的机会让给了凯瑟琳。凯瑟琳对于这种场合完全束手无策,福吉部长不记得她的名字,含糊着打了个招呼,甚至她的礼服还是前两天新买的,带着一股连香水都无法掩盖的新布料气味,让她更加紧张。

凯瑟琳无比希望能遇到一个熟人。她看到了蕾娜,虽然坐到蕾娜身边会显得自己黯然失色,但凯瑟琳还是想和熟人待在一起。然而蕾娜正专心听着一个小女孩凑在耳边的悄悄话,估计不好去打扰她。

凯瑟琳叹了一口气。一个女人坐在她旁边,但显然她完全没注意自己坐在哪儿。阿加莎·斯基特金色的短发利落地垂在耳边,她端着一杯酒,锐利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和艾米丽玩耍的蕾娜。

“瞧她那副和蔼的样子。”阿加莎愤愤地说,她喝了一口酒,随口对着凯瑟琳说,凯瑟琳确信阿加莎并不在乎谁在倾听她的话,但她还是被阿加莎无礼的语气吓到了,她无力地摆了摆手:“哦,采尼女士人很好的。”

“我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她的本质,”阿加莎粗暴而果断地说,依然没看凯瑟琳,“她会让每个人都觉得如同春风拂面,但我敢说,她是最自私、最冷酷的人,她不会在乎任何人。”

阿加莎的蓝眼睛终于转向了凯瑟琳,她细细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在思考:“哦,你是那个、那个……和采尼在一个部门的吧?”

凯瑟琳习以为常,没吭声,阿加莎自顾自地喋喋不休起来:“我从学生时代起就认识她,她从小就是这样……”

好吧,起码有个人和我说话,我不会太无聊,凯瑟琳闷闷不乐地听着阿加莎的长篇大论。小艾米丽已经完全信任采尼小姐了,她坐在椅子上说着什么,眼睛亮晶晶的。

“……她确实很招人喜欢,可能是因为她会假装成那种没什么心机的人,让你感觉自己被信赖。但实际上,她什么都知道,你诚心实意为她帮忙,但最后成了一个大傻瓜。而且她总是大出风头,身边的人会怎样她完全不在乎!”

凯瑟琳试图勇敢地反驳她:“你干嘛这么对采尼小姐,她没有惹你。”

阿加莎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冒犯,她薄薄的嘴唇撅了起来,气愤地大喊着:“是啊!她没有惹我,她甚至都不记得我了!”

凯瑟琳吓坏了,她落荒而逃,离开了大倒苦水的阿加莎,坐到了另一张桌子旁。

“没什么大问题,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话虽这么说,但是有了越狱的先例……”

“你不会真信了那些鬼话吧?一个老疯子和一个青春期的孩子!”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蕾娜嫌恶地把脸转了过去,她不想听这些人说话,但艾米丽被她的父亲叫走了。她现在坐的地方渐渐成为了聚会的中心,一堆人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福吉家的房子十分宽敞,墙壁洁白,灯火通明。木质的圆桌上摆放着各种花卉、水果和点心。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是魔法部的要员。另一个大厅里有摆满食物的长桌,还有浮在空中的缓慢旋转的彩灯,正在放着更加流行的音乐。福吉是个完美的主人,那个大厅是专门为年轻一点的客人准备的。但是主人贴心的设计并没有受到重视,那个大厅比福吉想象中要空旷,一部分年轻人宁愿和年长者挤在一起,大声讨论着政治。福吉先生站在楼梯上,微笑着看着下面的人群,对旁边的人开玩笑地解释着他的失策:“我怎么没想到,采尼女士不管在哪儿,总能吸引一大群人。”

瞧那些小伙子,初入职场,但已经通过自己的天赋或背景取得了一些成就。他们的脸激动得红扑扑的,时不时加上一些夸张的手势和一两个笑话,他们妙语连珠,攀比着谁更有思想,谁的观点更成熟。那位女士虽然只穿着简单的衣服,却已足够光彩照人;她年纪轻轻,却已是国际政界的明星。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但也能引得人们有意无意地卖弄自己的见解了。他们心里较着劲,看谁能得到她的青睐,引得她嫣然一笑,或是哪怕能得到她的一句反驳,也足够能证明自己的思想。

他们的讨论十分热烈,美国魔法界的经济危机、巫师银行要不要发债券、巫师不应该盲目地模仿着麻瓜,他们应保持更古老悠闲的传统、全英巫师决斗大赛、邓布利多主义者、国际巫师联合会、沉溺于英雄悲剧中的幻想者、卢旺达的巫师、学生的心理教育、怀疑主义、舆论传播……

一个瘦弱但是声音尖细的男人认为必要的准备总是妥当的,其他人立马激烈地反驳他杞人忧天的观点。发言者继续特立独行地说着一些反叛而幼稚的话。一个高大的男人打断了他的话,他有着一副阴沉的面孔,哲学家一样的前额,说话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果我们不加分辨哪些是现实的,哪些是虚幻的,势必会造成资源浪费。那些故意惹是生非的麻烦精应该被彻底地在思想上铲除掉!”

“势必”、“资源浪费”、“铲除”,多么迷人的用词,让人联想到在文件结尾的签名,流畅的一笔,果断而有重量。其他人爆发出叫好声,他们被这个人文雅的语言和低沉的声音折服了。他获得了这场辩论的胜利。

“抱歉,我想请问一下,”一个不那么有力,但是很清晰的声音响了起来。人们惊讶又羡慕地看着刚刚说话的鲁弗斯·福吉,无论之前的辩论多么大声,多么激烈,采尼女士就像网球裁判一样,高高在上,不置一词,而她现在看着鲁弗斯,无疑宣告了这场比赛的结果,“怎样才能分辨现实和虚幻呢?”

鲁弗斯激动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逻辑,可以解释一切。就像那个男孩所说的神秘人回归,就不符合现实的逻辑。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有听到任何消息吗?如果神秘人真的回来了,对他威胁最大的是魔法部,他没有理由不来找我们而是去对付一个十几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