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3）爱过

成全爱的代价是什么？

一座城的陷落吗？

难道用尖刀刺向另一个女孩才是成全她的充分不必要条件吗？

她仔细掂量过这份溅上血的爱，像他名字，是羽。

也像自己名字，是霜。

是紧握着天真却看着它溶，呼啸而过的心动假装从容。

26岁的年纪，貌似也不需要她考虑太多伦理方面的问题。

她在想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过道德自省，他内心也像表面一样可以心安理得地和她相处吗？

以什么身份呢？

她告诉自己他身上有太多她想要的东西。

通过合理化看似更理性的欲望来掩饰线性叙事里突兀的一笔。

鸢飞逆天，鱼跃于渊。

她知道自己内心滋长的好奇已经变了味。

她像说故事一样说出这些，像小女孩拿出珍藏的饼干盒，说“你瞧，我最珍贵最珍贵的东西都在这里”。

虚构还是非虚构都不重要。

爱过，停留过。

以实习生身份跟老板约会更像是一种srfing，她要做的是把这段实习参与的项目写进简历。

九月开学，她又回到了既定的轨迹。这里有太多领跑的人，她不过是人群中间最常见的那一个。校园里发生两个不大不小的变化，一是桂花树上已经挂满浅黄的花瓣，另一件是万酩月又回到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她在大一和大二就修完大部分能修的学分，大三的课没有那么多，她继续在学校与亮马桥之间奔波。

因为这层关系，或不是，不重要。

直到有一天，她不再回到亮马桥实习。他们也渐渐少了联系，万明羽不明白她为什么执意离开。

句号的圆圈在相遇时就已画到了一半。

她居然在屋顶上，在万明羽的怀里，睡着了。

那天见医生换了新药，副作用是嗜睡。

第二天，她很早醒来。

万明羽一向浅眠，被她细微的动作差点弄醒，手搭上她的腰。

她更小幅度地挪动自己的身体，翻了个身。

这下万明羽彻底醒了，身体贴着她后背，哑声问，“睡不着了吗？”

她轻声从鼻腔发出一声“嗯”。

万明羽搂紧她，腿贴着腿，“还早。”

她从被子里寻他的手，转身面对他，头埋在他锁骨处。

万明羽抱得很紧，她皮肤上感触到手臂之下积蕴的力量。

她想起911后，美国的结婚率大幅上升。虚缥缈的浪漫与真真切切拥抱你的人，爱与眼泪，哪个贵？

她让万明羽继续睡一会儿，自己换了身速干衣去健身房挥发汗水。回房间时看见万明羽已经醒来，靠在床上看书。她去浴室换了身家居服，出来坐到床边喝水。

万明羽见她饮尽杯中的水，帮她把被子搁到床头柜上，揽过她的腰，让她躺倒在床上。

“抱一会儿。”

他们聊了会儿天，万明羽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压在万明羽身上说，“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