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怎么拿手机。”他手指在她腰上挠痒。
有点痒,她没躲。
万明羽伸长手臂去够手机,没有够到。
她得逞地笑。
万明羽把拿手机的那只手覆在她后脑勺上,她使坏地问,“怎么不拿了。”
准备起身,被万明羽勾回来,他倾身压过来。
徐霜用手挡住脸,“你去拿吧,我不闹你了。”
万明羽移开她的手,手伸进她后背与棉被间的空隙,摸到文胸的金属扣。
她受刺激般地往一侧躲,推着他快去接电话。
万明羽贴着她身体拿到手机,接电话。“嗯”了两声,电话挂断。
他的吻落下,手也不老实地把她的胸衣推上去。
从唇瓣到脖颈,再到乳房,热烈的气息蜿蜒而下,直到唇齿间溢出控制不住的呻吟,腿根止不住地颤抖。
他们的拥抱像永远要嵌入彼此身体一般。
有今生没来世的爱。
*
跟美术馆总监的聊天比她想象的顺利,展览放到上海,从圣诞到农历新年。
萧雯对艺术展不上心,专心写剧本。她回北京的第一天是拉着徐霜去吃铜锅涮肉,美名其曰“找灵感”。
这家店隐在不知名的胡同内,四合院内有一颗百年银杏,她们坐的位置靠窗,一眼就能看到这颗参天的银杏树,绿荫敝天,正是好时光。
萧雯拿手机刷社交媒体,她干的第一件事是骂人。这个账号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一些真实信息,添油加醋写了万字长文,揪着她私生活不放,连带徐霜被扯进去。
长文的落脚点是爱情,刻画出一对爬上男人床的女大学生,笔法缱绻得鸳鸯蝴蝶派都要敬佩三分。
面朝着热气腾腾的铜锅,她愣是看出一身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倒不是这个作者乱编排,大部分事情都真实存在过,被牛头不对马嘴地嫁接,再附上爱情的名义。
结尾说,“可惜这些女孩子不知道的是,那些人的精子宝贵着,怎么会轻易给这种女人。”
萧雯把手机递给徐霜,讪讪道,“你不要和我说,你也看过这些。”
徐霜看了眼标题,很熟悉,“你说呢。”
萧雯用讨好的眼神看她,“万明羽能忍?”
“说得不挺符合他......”徐霜笑。
她准备读一段文字,发现语句措辞实在太难以读出口。看了眼下面的评论,居然有人被这里面所谓的爱情感动到了,写了一长段文字。到底是被一个个金钱堆砌的符号感动还是被爱情感动。
还有人说她遇到过这样的男人,用的词是“迷人又危险”,她内心发麻,偏头看窗外的绿荫净化眼睛,应该发给万明羽的。
她在北京住了几天后,定了回家的票。肖珞带着彦锡回去,赵迦澍也结束隔离,他们约在高中校门口,借着看望班主任的名义逛校园。当年他们上课的主楼已经破败不堪,工字型的建筑上布满红砖,五六楼之间有校训。新建的教学楼是回字形结构,110周年的校庆横幅还没撤,从六楼倾泻而下,在一楼被固定住,到底是比当年的风光逊了三分。
但是赵迦澍没变,他们同年,他二十六岁的长相与气质放到大学校园里也不违和。彦锡意外地跟他处得来,一口一个“赵叔叔”地喊,赵迦澍自然承担起带孩子的任务。
他们在学校对面一家拉面店坐下,怠于回忆青葱往事,而是聊当下。
她独自去看姨母。姨母家一切如旧,发生变化的是她。
*
万明羽来这里找她。他有工作在身,徐霜没有打扰她,去露台看书。
万明羽过来搂她,嘴里是些下流话,“干点正事。”
她突然想到营销号那句话,“那些人精子宝贵着,怎么可能轻易给这种女人。”
那些人,这种人。到底是有何种天堑,要被多少隐喻覆盖,顾左右而言他的语气遮掩。
她起身紧紧拥住万明羽,“可别,您精子宝贵着,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