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半在分别往相反的方向奔跑,宋听觉得头疼得不行,便干脆把这些烦扰人的东西全都锁起来,强迫自己做点别的事情。
于是那天晚上,宋听的房间一直开着灯,他坐在椅子上,画了一晚上的画。
谢祤考完试以后也很忙,早出晚归。
宋听偶尔站在阳台上,看到那辆熟悉的汽车停在公寓前。他跟以往一样,对谢祤的态度不远不近,可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粉饰太平。
直到几天后,如同湖面那样平静的表面彻底打破——宋听被绑架了。
说是绑架也不能算,因为对方没有对他进行什么敲晕后蒙头的行为,只是用几个彪形大汉把宋听“请”进了车里。
车门被关上,车内的温度不低,宋听也觉得寒意习习,尤其是,在看到许径洲那张脸以后,头皮更是炸开一般。
“宋先生,你好,久仰大名。”许径洲脸上戴了眼镜,斯斯文文的模样让人法联想到恶心的内里。
宋听的背贴着车门,戒备地盯着他:“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当然。”许径洲坦荡点头,推了推眼镜,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毫不收敛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干净的青年。半晌,他缓缓道:“我倒是想见你一面很久了。”
“不过,在我们聊天之前,希望宋先生配合点,能把你的手机拿出来吗?”许径洲说。
宋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审时度势把手机给了许径洲。
许径洲看都没看,就打开车窗,把手机扔了出去,“好了,开车吧。”
说罢,他侧头对上宋听困惑的眼神,笑吟吟地说:“想必宋先生还不知道谢祤在你手机里安了定位器吧。”
“定位器?”宋听的心忽然猛跳了两下。
许径洲点头,沉默下去,不欲与宋听讲太多。
可被挑起的话头就这么骤然掐断,宋听脑海里浮过各种猜想。
窗外的景物一帧一帧在变化,走的地方也慢慢变成宋听不认识的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一栋别墅门口。
宋听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蒙他的脸,随便让他看窗外记路的。因为这地方简直可以说是过分偏僻,犄角旮旯,完全处在大山了。
而且,貌似就是原文里谢祤被许径洲囚禁的地方。
压下心中的疑惑和猜测,谢祤跟着许径洲进入别墅。
“宋先生不用紧张。”许径洲脸上还挂着斯文的笑意。
宋听却一点法放下心。
他被带进了书房里,许径洲给他倒了杯水,二人面对面坐着。
“放松点。”男人说:“我记得没的话,我们应该是见过一面的,就在顾徇演唱会结束那天。不过当时我们甚至没说上一句话,宋先生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宋听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径洲笑了笑,身体往前倾,缓声道:“宋先生,你到底知道真正的谢祤是什么样的吗?”
宋听蹙眉不语。
“按照我手上的资料,你一直很喜欢谢祤,但是三年前,你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离开了谢家,也断了跟谢祤的一切联系。大学三年,没了谢祤,你还谈了个男朋友,也就是傅一,是吧?”
许径洲一字一句说出的事实让宋听遍体生凉。
男人不管宋听的反应,接着说:“但是有一次,你把傅一带回谢家,从那儿以后,谢祤就缠上了你,甚至在傅一面前……”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
“强暴了你。”
宋听心里掀起惊天骇浪,下意识追问:“什么叫做在傅一面前?”
他想的是去水族馆那次,也能算是在傅一面前,但是那次傅一并不知情。或者说,他跟谢祤的事情,他一句也没给傅一提,傅一怎么会知道?
等等,宋听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也就是在他跟傅一分手后,傅一气急败坏说他早就知道自己跟谢祤混一起去了。
当时宋听并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居然是早就有了苗头。
许径洲弯了弯嘴角,似乎看出来宋听在回忆,便说:“应该是傅一跟你说分手的前一天。”
不是水族馆。
宋听眉头一紧,可如果是分手前一天,那也就是说是在谢祤房间那次,难道……
“你想得没,当时傅一就在房间里,躲在衣柜,全程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