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时还跟你打情骂俏一番,不比去那销金窟差多少。
“方伍长有所不知,这翠花也是苦命女子。”掌柜的一走韩奎就变回那个憨厚的样子接着说道。
韩奎停了一下起身从隔壁桌上抓了一大把瓜子,跟那桌汉子们随意闲聊两句便回来将瓜子放在桌上。
冉岷几人边磕着瓜子继续听韩奎说掌柜家的事,边等着上酒菜。
“翠花不是栖草县人,几年前从关外逃难到这里,那时南越生计刚有些起色…”
韩奎瞥见跑堂小厮端着酒菜往这边来便打住,低头嗑瓜子不再说话。
这时跑堂小厮端着酒菜一溜小跑的过来,其他酒桌上的汉子们都早已不再大声吵闹,聊一会便不时偷偷看冉岷这桌几眼,见跑堂小厮来了赶紧让开地方。
可别冲撞了贵人们酒菜。
“奎叔,您的酒菜齐了,掌柜的还送了您两盘花生米。”小厮满脸微笑跟韩奎说道。
这小厮年纪不大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个子在同龄人中的还算高的,一身布衣系个围裙干净利索,面相清瘦白静,明亮的小眼睛满是笑意。
这小跑堂不时偷看冉岷和欧阳湛,难掩眼底的羡慕与崇拜。
“墩子,你娘病好些了吗?最近可去私塾读书了?”韩奎边给冉岷几人倒酒边问这个叫墩子的少年。
“郎中帮我娘换了药方,她的病好一些了。”墩子说到这表情明亮了起来。
“这段时间没去私塾读书,酒馆里太忙…”墩子接着说道,谈到这个话题表情又暗淡下来。
“哎…你去忙吧。”韩庚挥挥手。
“这墩子是个好孩子,家里有个生病的娘,还要养个六岁的妹子,墩子在这酒馆跑堂挣几个铜板都给他娘抓药了。那还有钱上私塾读书呀。”韩庚看着墩子的背影摇头叹息道。
“你刚才说到翠花是苦命女子,话说到一半接着说呀。”方志兴致盎然看向韩奎说道。
方志几杯酒下肚心情大好,眯着小眼远远的盯着柜台那边看,把话题引到风骚老板娘身上。
“对对,说到翠花带着俩孩子和他男人从关外逃难到我们栖草县,哎…结果水土不服他男人和俩孩子都染了重病死了。”韩奎一口喝完杯中酒说道。
韩奎又夹了一粒花生米细细嚼着,脸上满是唏嘘之色。
“咱南越前几年的日子比现在的穷苦的多,各地衙门根本没有银钱建养济院。孤苦伶仃的翠花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她竟然还收留了逃难来的俩孤儿和一个陌路癞皮老婆子。”韩奎边给自己倒上酒边说道。
“养了没两年那癞婆子就死了,还是翠花给操办的后事,之后翠花还经常接济邻里,咱们栖草县都知道有这么个好心肠的寡妇翠花。”韩奎脸上有些骄傲神色。
冉岷有些惊讶,能收留孤儿也算是正常,难能可贵的是还肯收留老人。
圣人教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哦?看不出来呀,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掌柜看起来挺风骚,竟然还是个菩萨心肠呢。”方志有些意外的说。
“是呀,翠花名声不错,这些闲汉敢来这喝酒主要是因为家里婆娘一般都不反对,当然也有泼妇来骂街说些难听的,翠花就跟她们对骂可热闹了。”韩奎一脸坏笑说道。
“那这翠花现在还是寡妇吗?没有再嫁人吗?嘿嘿”酒劲涌上来方志眼睛都红了,饶有兴致的低声问道。
“没嫁人,要是嫁人了也就没这么多闲汉子来这喝酒了,嘿嘿,自然更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呀,他男人也不会让他抛头露面了。”韩奎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样子笑道。
“哦~兄弟呀,看你对对翠花很有点意思呀。你半夜没去敲翠花房门吧?爬没爬寡妇墙头呀?嘿嘿给我们说说。”酒劲上来方志便有些肆无忌惮了。
“兄弟有所不知,知县陈大人给翠花送过模范匾额,表彰她的收留孤儿,赡养老人,接济邻里的事迹,并发过话谁敢欺负翠花那就等着挨收拾吧。别看这些闲汉在这动手动脚,私下连个念头都不敢动。”韩奎有些丧气的说。
“要是真能…翠花那诱人的身子让我摸两把呀,那手感绝对的…”韩奎吐着酒气似乎有些懊恼的说道。
酒壮怂人胆,韩奎两只大黑手空抓几把。
“嗯嗯,还是丰满的抱着舒服。”方志也跟着空抓几把,绝口不提夜敲寡妇门的事了。
两个闲汉嘿嘿坏笑。
几杯酒下肚男人本性就显露出来了。
嗯?冉岷有些意外,原来老板娘有后台呀,难怪一个外来的寡妇能在这开酒馆站脚。
不然的话早被这些闲汉子给欺负了。
这个陈知县倒有点泼皮的劲儿。
啥?陈知县和翠花有啥?
这是你说的,我可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