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天高云淡,田野空旷而又广阔。一家一户清清楚楚,各家自扫门前霜,互不关联。
尽管我家住着我大伯、二伯、和我家。但终究是一大家人。后院有柴房、茅厕、马棚、依稀记得还有水井。
而这偌大的城市里像井底一样的院子里住着十多户人家,每家几代人祖孙们都挤在这十多平方米的陋屋内。每个人的隐私全,剩下的是生活的叹息!
家里没有厕所,用马桶替代。每天不宽的庭院,靠墙倾放着一只只已经刷干净的马桶,等到斜日当头照时晒干。
在那时有专门刷马桶的妇人,秦家弄有一个好象很老的婆婆就是干这个的。
当时一些上班族或经济条件好的人家,都委托婆婆代刷马桶。委托人早上将自家的马桶放到门口。临七点时,婆婆用扁担将沉沉的马桶一头一个,挑到县下塘与中山路口的厕所旁刷洗池。
过去的公厕旁都有空地,建有水泥砌的刷洗池。晚上一二点,厕所管理员將水池放满,早上四五点就有人来刷了。而老婆婆早上来已挤了不少人,便将没刷过的放在一边。又回去挑新的来。这样来回折腾差不多要三小时,到九点多,婆一头挑几个干净马桶,放到各家门口晾晒。
各家的马桶有新有旧,质地有好坏,好的是雕花马桶,即马桶盖上雕着花纹。我特别佩服婆婆的记忆力,二十多只马桶不会搞。
论是暑天寒冬,婆婆每天准时会在弄堂出现。劳累折磨的她背驼的像虾米,脸上布满皱纹,头发也白了。尽管还有劲的手青筋突爆。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刷马桶的婆婆才五十岁还不到。家里有八个儿女需要供养。